怕疼的小姑娘,坠崖后养伤的那么多年,她喝过的药不计其数,做过的治疗亦不胜枚举,比这还要痛苦上千倍万倍的法子,她也是试过的,如今这一碗药下肚,自然也并不觉得苦涩……
宁照晚用帕子替她擦干净了嘴角的药渍,转过头时,才想起来,宁无伤还在她身后呢。望着自家哥哥目不转睛盯着对方的神情,宁照晚刚刚伸出去的递碗的手,瞬间就收了回来。
她看看好友,再看看哥哥,最终还是觉得自己暂时回避一下比较好,于是简单叮嘱了两人几句,便借着洗碗的由头离开了……
待木门“嘎吱”的声响停歇,房屋中,便只剩下了柳拂雪和宁无伤两人。一时之间,房间竟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静的仿佛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这番场景,倒是眼熟……
只是如今躺在床上的人变成了她,而端药的人,变成了他……
柳拂雪最终还是受不了这实在尴尬的气氛,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我……昏迷了几天?”
“三天。”宁无伤淡淡回答道,向前走了几步,与她更靠近了几分。
他本就步子大,这房间又小,他短短几步,便已然来到柳拂雪的床边。宁无伤怕她闷着,便伸出手去,将她旁边的木窗给打开了一些。
霎时,轻柔的风缓缓吹进屋内,带着些许泥土与植物的清香,柳拂雪一下便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身子也慢慢放松下来……
宁无伤却不敢将窗子开的太大,怕她会再次着凉,便道:“若是觉得冷了,便与我说……”
柳拂雪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没事,这刚刚好。”
闻言,宁无伤便从窗边转了回来,随手捞了把椅子,便坐到了她身边。
柳拂雪看着他这一身红衣银铠,再瞧瞧他那满脸未来得及剃的胡须,和一看便知曾悉心打理过,但此时却已然略显凌乱的束发,便知他定是刚处理完宗门事务回来,还未来得及休整梳妆、换件衣服,便着急忙慌的赶来了……
害,这是何苦呢?她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能将自己丢了不成?
柳拂雪偷偷在心里叹气,一抬头才发现,宁无伤竟不知何时,便已然在看着她了。霎时四目相对,柳拂雪赶紧避开了目光,心虚地咳了一声:“咳……咳咳咳……那……那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她指了指自己。
“没有。”宁无伤摇了摇头。
“哦……”柳拂雪心中想着赶紧说些什么,好把这一篇翻过,便问道:“那个……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