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红又肿,白裙子在膝盖的位置洇出了殷红血迹,极为刺眼。
她仍咬牙坚持着往上走,每走一步,瘦弱的双腿都在发颤。
迈三步,跪下去,磕头。
天幕之外,看着这一幕的顾寂双目通红。
他从不知道,在他昏迷期间,不苦做了什么。他只知道,染病后昏迷了好几日,是不苦将他治好了。
他曾说过“有我不苦”,但他还是让不苦受苦了。
“不苦……”他声音有些哽咽。
顾寂曾经有个心结,他觉得自己在南柯一梦中,只是单方面地爱着不苦,爱了很多年。
直到现在,顾寂才想明白,不苦这个人对待感情很内敛,她喜欢谁不会直接说出来,她只会默默地去做。
她从不对天心说些讨人欢喜的话,但会经常给天心买他喜欢的包子;她与沈药师相识多年,知道沈药师死去反应平平,但每年都会雷打不动地给沈药师扫墓;她对待公孙寂也是……
明明三步一叩首,跪到了佛前,却在他醒后只字不提。
她从不邀功,与蓝婉柔送什么东西时,一定要说自己有多辛苦才得到有天壤之别,但他却忽略了这些区别。
顾寂懊悔地抓着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