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痛觉间或出现了。

“系统,我还有多少时间能留在这个世界?”他问。

系统给出答案的速度很快:“按照节能模式来算,最多八个月零7天。”

这么快啊,熊然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明明刚才太阳还在,还是亮着的,可不过须臾眨眼,一年多的光景就这么转瞬即逝了。

痛觉开始出现,说明节能模式已经被开启,熊然的心忽而一紧,这就像是倒计时开始,时间在此刻如同手中细沙会加速的、毫不留情的流淌,直到两手空空。

他和宋或雍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熊然沉默的望着掌心,他攥紧,又缓缓松开,黑暗在的掌心越来越浓稠,他心情在某个瞬间跌落谷底,伴随着摔落后难以停止的阵痛,心被烧出一个黑漆漆、空落落的大洞,午夜的冷风往里灌。

他望着卧室的门,像是要穿过它,去看外面的宋或雍,他想要将他看透,可依然无法预知,如果这次自己彻底离开,宋或雍会是什么样的反应,那张脸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第42章 爆发

《真相的颜色》取景地在一个偏远的叫云方的北边小镇,因为交通闭塞,群山环绕,非常具有八九十年代的气息,灰砖大瓦垒的经销部现在还有柴米油盐摆放在黑白的电视机下面售卖,磨坊里机器嗡鸣声伴随淡淡的麦香飘散出来,就连路边的皂角树,都是成年人张开抱璧的粗度。

灰扑扑的街上人少,车更少,偶尔只有一两个带着草帽的老人晃悠悠的蹬着高高的二八大杠渐行渐远,亦或是蹬着小三轮,挂在车把前面的喇叭传出镇上唯一不多的声音。

磨剪子磨刀嘞......,磨剪子磨刀.....

这很符合导演赵奇岳和原文作者飞月不飞对于时代背景的设定,小说中的主人公安南就是生活在这个和他性子一样孤僻的小镇里。

宋或雍进入工作状态,很快就过上了早早出晚归或者不归的作息生活,因为是第一次担任男主角,熊然以为他会很紧张、压力很大,谁知并没有,至少表面上没看出来。

熊然在片场近距离看过他演一场戏,那场戏正是他被诬陷成凶手被警察当众从工作的游泳馆带走的场景,他被人从泳池揪上来,从被警察带走的时的一脸惊慌失措、满头大汗、告饶挣扎着解释,到后来坐在审讯室辩解无果的暴跳如雷,爆红的眼底,胀起的脖颈青筋,嘶吼的兽声,让人毫不犹豫的相信,下一秒他就会挣脱手铐,一把火放了审讯室。

那一天下戏,宋或雍回到酒店,整理预习着明天的戏份,熊然站在门背后看他,他神情淡然,眉目平和,白皙的脸完全看不出三小时前在片场的歇斯底里、崩溃疯魔。

他入戏快,在片场的时候他是安南,出戏也快,回到熊然身边,他是宋或雍。

因为作息时间不稳定,宋或雍也不愿意熊然去片场陪他,大多数时候,熊然和达达都是在酒店,一熊一鸭可干的事情很多,光是喂食,雏鸭开始后一天就要七八次。

早上起来,熊然会给达达喂一些米糊和水,宾馆水龙头的水黄而浑浊,是换水管闹的,于是熊然就用矿泉水喂它,宋或雍站在一旁,一边拌鸭饭,一边蹙眉看熊然用细细的勺子喂达达喝水。

达达的羽毛这几天变白了很多,肥嘟嘟的样子更招熊然喜欢,他爱不释手的抚摸达达的羽毛,还想要下嘴的去亲,被宋或雍眼疾手快的从后面捂住了嘴巴。

“怎么了?”熊然眼神示意道。

宋或雍眼不红心不跳:“刚刚它在屎里打滚,很脏。”

谁知熊然并没有嫌弃,他一把抱起达达,鸭子温顺的赖在熊然软绵绵的肚子上,眼睛都要眯起来。

“达达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啊,不是乖孩子了,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