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并没有,宋或雍打着伞,将手里的垃圾扔进垃圾桶,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熊然就离开了。
没关系、没关系,失落之后,熊然安慰自己,再等等,再等等,下一次他肯定会带走自己的。
盼星星盼月亮,几天之后,宋或雍又出现了,这一次熊然在心中拼命祈祷,可是,宋或雍依旧没有带走他。
熊然开始慌乱,开始害怕、在后来每一次宋或雍到来的时候,他都极力大声呼唤,想要挣脱身体的束缚。
“宋或雍,是我啊!我是熊仔啊!你不认识我了?!”
他喊得喉咙撕扯般的痛,可是宋或雍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他扔掉垃圾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没有像第二次投射那样带走熊然,熊然看着对方一次次离开的背影,心抽抽的痛。眼角发红。
宋或雍不要他了,怎么办?宋或雍不要自己了,想到这里,熊然就觉得喘不上气来。
熊然的身体被一层一层的垃圾遮挡、覆盖,直到最后宋或雍也没有带走他,带走他的是一辆又大又黑的垃圾车,而迎接他的是几千摄氏度高温的焚烧炉。
被投进火苗里的时候,熊然哭了,不是被火烧哭的,而是想起宋或雍无数次转身,眼波陌生,步伐不再为自己停留而哭的,身体被一种巨大的彷徨和无助击中,心针扎一样,眼睛热痛。
*
醒来的时候,熊然嘴巴里发苦,喉咙发酸,他从床上坐起来,看见自己睡在熟悉的卧室里宋或雍别墅里的那间,整个人陡然舒了一口气。
揉了揉发胀的眼睛,熊然下床,在别墅里寻觅宋或雍的身影,光着脚的步伐慌乱又急切,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不知道是什么,这口气热在他心口,催促着他赶紧找到宋或雍,去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宋或雍在阳台
阳台的玻璃门大开,宋或雍的身体和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只有指缝中红色火星明灭,在快入冬的萧瑟中,战栗发抖。
抬手间,火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缭绕飘渺的白烟缓缓升起,没几下,就在空中被风撕碎。
对方抽烟的次数屈指可数,除去这次,似乎就是第二次投射的最后自己告诉宋或雍他马上就要离开时,宋或雍倚在黑暗中点了支烟。
那今天是为什么呢?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宋或雍微微侧头,火星靠近薄唇,赤红的光将唇色染的鲜血欲滴,纱般烟雾袅袅,遮盖住他和夜色一样浓稠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