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邓鸢20岁,王航飞24岁。

两人在一起后,也磕磕碰碰的经历了很多,有吵架,有不快,但没想过分手,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顺理成章的修成正果,在某个国外的草坪上接受所有亲人朋友的祝福。

邓鸢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把场地都订好了、戒指的图纸也画好了。

......

可意外就是这么突然的降临了,邓鸢和王航飞一起去登山,两个人去的,回来的,只有邓鸢一个人。

王航飞失足坠崖了。

邓鸢眼睁睁看着意外发生,看着爱人坠落,像断了线的风筝,快速的、轻飘飘的,邓鸢眼前都是一片黑,

没找到王航飞完整的身体,因为一部分在河谷岸边,另一部分消失了。

“人算是找到了,两千五的海拔,能找到这些,已经是运气好了。”邓隼道:“可是搜救队没停,邓鸢不让说那不是王航飞”

熊然看向屏幕中的邓鸢,他陷在窄窄的病床上,被子压的很重,露出那张苍白瘦削的脸,脖颈下的锁骨嶙峋。

似乎从熊然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么瘦,个子高、骨架也大,像个骷髅,还是个脾气很差的骷髅。

“他不信对方会死对吧?”熊然喃喃。

“是啊。”邓隼发出类似叹息的声音:“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说王航飞没死,他只是迷路了,找不到家了,他要带他回家。”

“王航飞走的时候是15年,现在已经是25年,十年过去了。”邓隼闭上眼睛,面容流露出几分疲惫:“十年了,他找了他十年。

.......

十年啊,熊然在心中默念,那确实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路了,十年的光阴,足够将一个人彻彻底底的忘掉,也足够将一个人一笔一画日夜勾勒直到刻骨铭心。

王航飞就刻在邓鸢的心里,邓鸢写了那么多的歌,每一首都是在写他,每一张歌词后的落款都是致王航飞。

十年,十年,十年,从他离开宋或雍到现在,也快十二年,熊然脑中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里面藏着一双山水画似的眼睛,熊然知道那是谁的眼睛,他不敢去看。

“直到去年年终的时候,他终于不再找了,”邓隼道:“他告诉我,他相信了,他知道王航飞是真的不在人世了,否则那么一个最心疼他的人,怎么忍心把他折磨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