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苦笑,默默抱住鸟大?爷,就连神情自若的?大?理寺寺卿后退一步,恨不得?离一人一鸟远一些。
逐风很不满:“主子,属下担心看不住它……”
帝玄头?也不回直接道:“你二人连一只鸟都看不住?”
那她可能要换人了!
领会这意思,躲到一旁的?文延丧着脸走回来:“陛下放心,臣定会看住。”
话虽那么说,她还是站在?逐风三步之外,至于抱着鸟大爷的暗卫更是满满的?害怕和忧虑。
帝玄不知她们的?心思,此刻她站在?牢里,望着被半挂在?墙上的?人,两手揣在?怀里,悠闲咂嘴:“朕倒是不知太师还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墙上的?人正是陆榆,在?帝玄的?吩咐下,大理寺对她「关照」了几分?,让她一人住一个房间?。
墙上那人咳嗽着,抬起?右手颤巍巍扒开自己面上的?长发,露出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看来,朝儿?还是输了。”
帝玄抬手丢出两个暗器,只听?叮的?两声,束住陆榆的?铁链断开,好在?她的?脚着地,并没有多大?伤害。
得?到自由后,陆榆怔愣一瞬这才盘腿坐下,苦笑着:“看来陛下还有用到老?臣之处,在?此之前臣想问?一句,您是以何身份见老?臣?”
是当今的?帝王仁和帝,还是她的?外孙?
帝玄没回答,她自顾自说道:“万般隐瞒,从前的?事还是让您知晓了。”
帝玄不置可否,她不明白那些事有什么好隐瞒的?,但她有时间?听?这人说上一说,正好对方也愿意说。
“为何隐瞒?”帝玄揣着答案问?她,笑意浅浅,对于陆家造反一事她并不是太在?意。
今日不是陆家,那也有可能是什么张家、徐家,但错了就是错了。
原主有错,这些臣子更?是有错。
陆榆如同?一截枯木,看不出一丝生气,喉间?嗬嗬发笑,许久她自嘲道:“文官千千万,她们或许心安,因为她们靠了自己的?真才实学,老?臣心不安啊!老?臣如心何安?”
明知皇宫是龙潭虎穴,她还是将无辜稚子送入皇宫,美?名其曰为帝解忧。
她良心何安?
帝玄了然地点点头?,先帝的?确昏庸,但做出这个决定的?是她自己,而不是先帝逼迫。
她理解这人的?做法,但无法共情:“先父一事错已铸成,太师身为三朝元老?,如此只让陆家数年基业付之一炬,你可悔过?”
谁料陆榆笑得?更?肆意,嘶哑嘲哳很是刺耳:“哈哈哈……先父?淳儿?没有你这个孩子,看来陛下还不知自己的?身份,若说窃取皇位你才是那个罪人。”
她低头?喃喃,面上现着可怖神情:“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看到她这副疯癫样,帝玄暗自将她那番话记下,临走前问?了一句:“观星斋不露斋主听?说与先父很是相似,不知太师可知晓?”
说罢她也不管这人是何反应,转身朝外面走去,迈步不紧不慢,颇有些闲庭信步的?悠闲。
陆家事了,过几日她就该去北境了,那个传言中的?恶地。
若说南地雍州一带是富庶鱼米之乡,除华京外宁国最最安闲之地,那么北境亦是名声在?外,那里很少村落。
早年间?还有一些人烟,原主继位后下令命她们南迁,只有驻守的?军营待在?那里。
口中咀嚼着「北境」二字,帝玄的?步伐越发的?沉重,面上却是一片坚毅与全局在?胸的?自信。
身后陆榆还在?怒吼:“陛下混淆皇室血脉,也不怕一日如臣一般?臣在?地下等着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