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地方?,帝玄自是不会再留。
毕竟她此行的目的便是为了养在雍州的私兵,至于明?日陆家人没有见到她们,又会起如何的鸡飞狗跳与她无关。
低头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少年,帝玄抱着他往陆府外蹿。
将人放在榻上后,帝玄缓步走出房间,看着站在院中的一干暗卫,目光落在前面的暗一:“那?群人招了么?”
花船上大多都是当地的富商,还?有不少想要借此讨好陆府的官吏。
暗一道:“主子,共缴纳十万两黄金,二十万两白银……”
她面色迟疑,还?是继续:“铠甲数千,弓弩一千余件,弹药十箱。”
说完她也跪下?,身后数十位暗卫在感受到帝王的盛怒早已跪下?。
出生入死的暗卫一个个埋着头,身子颤抖。
夜露深重,无端一阵寒风,将院子的大门吹得嘎吱作响,门外的黑色树影如同一群鬼魅。
伸手接住盘旋许久的海东青,帝玄淡淡看了一眼?跪了满地的黑衣暗卫:“起来吧,按计划行事。”
不过三息那?些暗卫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暗一。
“去。”帝玄随手将海东青丢下?,后者?识趣地推开一道门缝,迈着步走进去,呼噜声也淡极了。
她手中拿着一张字条,那?是来自华京的消息。
“暗一,关于陆家,你知道多少?”
她让逐风调查陆家,可对?于这位早年间被逐出的三房,有效情报并不多。
暗一上前一步,接过她手中的字条,看完直接道:“主子,关于陆家,或许有一人知晓。”
帝玄走了,她将暗一与海东青留在城里。
夜半三更,帝玄偷偷翻进外墙,与守在树下?的一空面面相觑。
这对?师徒明?显多了一些默契,只?看了一眼?帝玄又翻出墙,后者?则是从后门走出。
他手中提着一盏兔子形状的灯笼,里面燃着火焰,更衬得这人像一位谪仙。
一开口又打回原形:“陛下?好雅兴,夜间这么忙碌。”
帝玄没管他的打趣,沉脸微微蹙眉:“陆家,你可了解?”
“陛下?,您可以?算出来的。”一空将灯笼放下?,将一枚铜币递给她。
……
华京,陆家。
得到地方?传来的消息,陆朝急忙走进房间,语气却不见急切:“母亲,雍州有变。”
右丞陆朝到底只?是一介文臣,权力一事远没有她的母亲看得透彻。
此刻哪怕得知出现问题,陆榆依旧不慌不忙,掀起下?垂的眼?帘看了一眼?:“陛下?去了雍州,那?头小狼自然不会让我们行事顺利。”
可她的手狠狠握着拐杖,语气森然:“朝儿,她今年不过十六岁。”
历代皇帝十六岁登基,帝玄不过是早登基八年,如今就连她都要避其锋芒!
八年时间便将世家与皇权压制得死死的,如果再过一个八年,或许早就没有世家了。
陆家必须反,也只?能反!
陆朝神色为难,小心翼翼:“母亲,近日有不少世家暗地支持皇族,尤其是陛下?传出传位良臣的消息……”
咚的一声,黑木拐杖从中间断开,陆榆后退两步坐在躺椅上,胸膛起伏得厉害。
传位良臣?
宁国一直是帝氏的宁国,这样的消息明?明?是一道催命符!
哪里是什么小狼,狼王长大了!
陆榆念出声,眼?中带着一丝狠厉:“看来低估了她,揽月楼那?边安排如何?”
“母亲放心,那?位一直在里面,外面还?守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