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常安一回到京市就被喊去了干休所。
他的假期还没休完,家里也只有他一个光杆,索性连家都没回,马不停蹄去了干休所。
穆珩面无表情看着他,穆常安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偏头,避开了穆珩的眼神.
“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穆珩肃容问道。
“……没有!”斩钉截铁。
穆珩气笑了:“你们俩干的好事,以为我不知道!”
“爸您可能真的不知道!”穆常安举手发誓,“我什么都没干!”
“我被我媳妇敲晕了,她生怕我醒得快,用了老大的劲。”声音里不期然染上了几分情真意切的委屈。
穆珩“哼”了一声:“出息!”
“爸,我媳妇也没干什么!”
他靠近穆珩,压低声音说道:“她就是在山道上按了两声喇叭,薛焕自己心虚。”
“后面我媳妇也没做什么,就是跟薛焕叙了会儿旧。”
“您知道的,我媳妇是个好人,她叙完旧想施救来的。”
“可巧了,刚好刮来一阵山风。”穆常安遗憾摊手,“天注定啊。”
穆珩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但眼里也没有什么怒气。
薛焕当年怎么算计霍锦年怎么想置穆常安于死地的事情,他每一件都很清楚。
他骨子里是个极护短的,所以在薛焕出事的消息传来后,他立刻借着京市的乱局把薛彭成那老东西给收拾了。
“爸,辛苦您给我们收尾了。”
“我可不是为了你!”穆珩冷声说道。
“我知道,您是为了阿棠。”穆常安坐在穆珩下首,轻松的神色不再,“爸,阿棠回来后我让她来干休所暂住一阵吧。”
穆珩沉默了一下,说道:“干休所不干净,别让她来了。”
“什么?”穆常安惊讶,穆珩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不干净的东西”这几个字从穆珩口中说出来,就跟天方夜谭似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去见阿棠?”
“为什么?”穆常安问道。
穆珩就叹息了一声:“我跟那些老家伙都走不了。”
“什么意思?”穆常安没听明白,“什么叫走不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穆珩没好气说道,“我跟那帮老家伙能在干休所里自由活动,但我们走不出干休所。”
“我们被困在了里面。”
他们可以打电话联系外面,也可以和外面的人接触。
甚至像现在这样,把人叫来,但他们出不去。
“那我?”
“你不受影响。”
“……你们,找人来看了吗?”这话问得艰难。
现在是什么形势?
到处都在破四旧,破除封建迷信。
好么,京市喊得出名号的老首长们休息养老的地方请人来搞封建迷信了!这不是搞笑吗?
“所以,你上回说□□休所绊住了手脚,是指这个?”
“不然呢?”
“那,要不,我偷摸着打听一下,大师?”
“滚!”穆珩没好气说道。
穆常安没滚,他姑娘的事情还没说完呢。
此时,他姑娘纪棠正和阿枭一脚踏出哀牢山。
守在此地的众人“歘”一下抬头,无数双眼睛同时打量着纪棠和顾裴章,还有他们装着物资的袋子。
当然,他们的视线在袋子上停留得更久一些,他们手上也没闲着,电报机都被按出了火星子。
但所有人有志一同没有自讨没趣找纪棠二人搭话。
纪棠也没搭理他们,拉着阿枭去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