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依芸脸上的笑容顿住,眼中闪过不可思议,她说话绕弯绕习惯了,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人骂到脸上过!

“还有,之前稻秧的事情,你背后没少骂我吧?”纪棠轻轻“啧”了一声,“明明看不上我,现在却上赶着,你是有事求我吧?”

在孟依芸开口前,纪棠先堵了她的嘴:“不方便,不帮忙。”

见孟依芸呆愣住,纪棠绕过她施施然回了家。

有那多余的功夫听女主怎么哄骗她,还不如回去贿赂大黄,让它上山打听哪里还埋着宝贝呢。

谁耐烦跟男女主纠缠?

孟依芸铩羽而归,却不太甘心。

她家重男轻女,父母不是什么很有能力的人,仅有的一点资源也不会放在她这个赔钱货女儿身上。

她想尽办法,找遍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终于得到了一个临时工的名额,但对方要三百块,她拿不出来。

她怀着希望跟家人说了这件事情,她做了很多保证,每个月上交工资,家里的活都她来干,甚至说了五年内不会谈对象结婚,赚来的钱都给家里。

家里爽快拿出了三百块,但最后去上班的是弟弟,而她下了乡。

她看着纪棠的背影,眼里有掩饰不去的嫉恨。

是的,嫉恨。

第一眼看到纪棠,她就觉得纪棠很讨厌,她风尘仆仆面对未知的命运,纪棠为什么能笑得那样无忧无虑?

她把心事藏在心底,小心翼翼和曹淮序相处,纪棠凭什么能那样无所顾忌的追求?

纪棠有句话说得没错,每次她来找曹淮序后,她都会有意无意说上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让曹淮序讨厌纪棠。

曹淮序家世长相谈吐都是上成,如果还在京市,她是绝对不可能碰到条件这么好的人的,这是她改变命运的机缘!

现在曹淮序家里遭了难,她如果能帮上忙,她和曹淮序的关系就能更进一步,这么好的机会,她不可能放弃。

纪棠从前对曹淮序那么喜欢,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她肯定能说服纪棠帮忙的。

孟依芸怎么想的,纪棠不用猜都知道,她懒得应付这样的“偶遇”,索性在大家上工的时候去了山上。

纪棠背靠着大树坐下,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斑驳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偶尔清风吹过,大树抖抖枝叶,抖落几片发黄的叶子落在身上。

她也不在意,笑意盈盈看大黄追着野兔玩。

纪棠爱钱,但也容易满足,卖了金块,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会有钱财上的烦恼,所以,大黄不务正业就不务正业吧。

她从口袋里拿出金块把玩,上面的图案看着精致繁复,不似凡品。

这玩意要是放在后世,肯定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罗盘指针无序晃动,顾裴章眼里罕见露出几分烦躁,他皱着眉将罗盘收起。

没有佛骨隋金印,定不了方位,根本不可能找到轩辕大墓的位置。

他叹息了一声,转身往山脚走去。

纪棠收好金块,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招呼大黄回家。

大黄听而不闻,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

纪棠:这是想被炖了?

没多久大黄叼了只扑棱着翅膀的野鸡出来。

“好狗!”纪棠拍了拍大黄的狗头,干净利落扭断野鸡脖子放进麻布袋里往肩上一甩,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往山下走去。

古城楼遗址经过的次数多了,纪棠也就不再害怕了。

偶尔天气好艳阳高照的时候,她还会兴致勃勃研究一下古城楼墙砖上的镂空图案。

即便风沙侵蚀,也依稀能看出最初雕工的精湛。

当然了,纪棠今天没心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