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3)

予翀便问:“她在那儿骑马有多久了?骑术和你差不多?”

“她说比我多骑十余日,她的骑术定比我要好出许多。像今日的情形,换了我未必能救她。”柳乐虽自愧,还是照实回答。

“你从马上摔下来,谢姑娘的马就会踏到你?”

“我摔下来时她的马就在后面,我都看见马蹄了。”

“是她先说要往山上去?”

“是。”柳乐急忙又说,“不能怪她,便是她不说,我也要提议上山。”

予翀低头自语:“不知她先前可走过那条道?我去问问。”

想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确实该好好感谢她,何况本也是咱们的客人。不若今晚设宴,你看?”他看着柳乐。

当然,要招待客人,仅他一人不行,柳乐明白这个意思,点点头。

第63章 还是听一听表妹指下仙籁吧

因谢音羽来得仓促, 柳乐早将自己的新衣找出两三套,又拣出几样钗环等物,让人拿去给她。后来带信到谢家, 谢家差人连同回书一道捎了若干衣物来, 谢音羽便将首饰还了柳乐, 衣裳既是送的,她回说“却之不恭”, 仍旧留下。

柳乐知道谢音羽毋需发愁打扮, 就开始琢磨自己穿什么。她做王妃后, 也宴过几回宾客, 也赴过不少宴席,各种场合该作何妆束本来早已驾轻就熟了, 可这回, 她却花了一些工夫:她想谢音羽平日衣着是十分精致而华美的,这次虽然是受伤临时来王府, 必然也不肯马虎;自己做主人,当然不可只管衮衣绣裳,非得压客人一头, 亦不能太随意, 有轻慢之嫌, 在这个范围内, 她很容易就能选出一身来,但她看看那些衣服, 暗自摇头。以往她从不想要与众不同, 这回只有她们两个, 她却有点儿不肯和谢音羽类似。

斟酌半日,柳乐挑好一套, 正要上身时,又缩回手。

她想:莫非不和别人相像,就一定要反着来譬如谢音羽娇艳,自己就淡雅,谢音羽活泼,自己就沉静?不,不行,那可太刻意了。柳乐不喜欢刻意,尤其不愿在这次显得刻意。

柳乐把目光转向一身刚才就跳进眼睛,又被她略过去的鹅黄色衣裙。

她不大穿黄,一来因为常常要进宫,宫里明黄色太多了,再穿别的黄就不好看;二来,她以为,黄色这种颜色本就是很难穿的,像杏黄那般艳丽,只得和别的色配起来,单穿可真是煌煌然耀目,要不然,浅淡些可黄色不张扬便没意思了,穿一身淡叽叽的黄,似乎整个人都会模糊不清。

不过这第二个想法已经变了:有一回,她先是看见黄色腊梅花开得神气,又想起谢音徵穿过条黄裙子,初看平淡无奇,可后来每想起来,谢音徵坐在那儿,手轻轻放在裙上,温婉中透着坚定,说不出的可爱。于是她找出一匹鹅黄尺头,让人绣了花鸟,做成一件衫子,又配上天青罗缎,做一条湘裙。做好后觉得好看,不过也只是看看就收起来,等着春天穿。这不,早就到春天了。

柳乐的心在这轻快、朗烈的颜色前跃跃欲试:等穿上它,不管同坐的人是秾艳多色,亦或秀逸多姿,自己都足可以匹敌。

穿好,对镜一瞧,由不得感到得意。柳乐心道:难怪巧莺说我穿哪样颜色都好看。

说也奇怪,黄色在她身上变得谦逊了,好像清晨的阳光,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唤醒薄雾后那朵朦胧的花儿。然而花儿已经准备好了,就像她的脸容,在衣裳的映衬下格外柔和而清新,她的头发和眼睛也由此变得更加乌黑、闪亮。柳乐觉得不必再为其它费神了,她拣了一支青玉发簪,一支缀彩珠的凤钗,插在头上,轻轻转出门去。

为了谢音羽行动不便的缘故,小宴设在她住处附近的琉璃榭内,窗外便是一池澄波的浣霞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