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泊言忙又站起, 躬身施礼说:“不敢,能为殿下效劳是沈某之幸, 请殿下吩咐。”
等他再坐下, 两人视线相平时, 予翀看着他说:“我想要你做的这件事首先, 需要暗中进行,未成之前, 不论行至哪一步, 都不得透露给任何人,你可否做到?”
沈泊言面上闪出疑虑:“今日之事我不会说与任何人知晓。无论殿下要我做什么, 只要能显露在世人面前,纵使力有未逮,卑职当竭尽全力, 绝不推托, 但让我暗中做事, 我不敢答应。”
予翀说:“我明白你的顾虑, 但我求你的这件事既不伤天害理,也不有违公道, 不用你良心受累。不能明着办是恐怕有人阻挠必然有人阻挠, 虽然尚不知是何人, 用何法。”
沈泊言想了想才开口:“殿下已知道有难处,何不另行委任贤能之士?既然这件事不愧天地, 我想他们亦都不会推辞。并非卑职不肯为殿下效力,刚才卑职是夸下了海口,但卑职确实能力有限,便是拚尽全力,恐怕依然误了殿下的事。”
“第一,虽有难处,你能做;第二,我不能让人知晓是我在后面,其他人我都信不过。”
“多谢殿下信任。不过,恕卑职无礼,殿下怎么就知卑职信得过?”
“我不知道。”予翀盯了沈泊言一会儿,忽地换了副爽朗的笑脸,“你识得我的妻妹柳家二小姐吧?”
“王爷!”沈泊言叫一声,猛地站起身,又觉忘情,担忧地向屋门看了看。
“不要紧。”予翀摆手止住他,向椅背上一靠,闲闲道,“你既认识就不需我多说了,柳二小姐人才出众,多少未娶的青年有意求亲,这很自然吧。”
沈泊言涨红了脸,不说话。
予翀继续说:“如今我知道想与柳家结亲的就有姚家,郑家,张家,钱家……”他数过几个,一挥手,“记不得了,反正其他人我也不熟,不过姚尚书的三公子的的确确丰姿过人。”
“殿下究竟何意?”沈泊言好容易问出一句。
“我确实知晓所有这些人连姚公子在内,她都不肯嫁,感到奇怪罢了。”予翀看了看沈泊言,“也不奇怪,柳家姑娘志向都很高,我想二姑娘看上的人,必然是个非同寻常的俊朗人物,你说呢?”
沈泊言益发面红耳赤,低下头:“在下虽无甚才德,亦非轻薄之辈,不敢妄议闺阃。”
“沈公子可有家室?”
“未有。”
“原来还是形孤影只。”予翀叹道。“正好,我知道一位姑娘,与公子才貌再相配不过,与你做个撮合如何?”
沈泊言深深一拜:“谢殿下厚意,只是在下才学低浅,家道贫寒,不敢多生非望。”
予翀叹口气,低声自语:“这般扭扭捏捏,豪杰不及女子之万一,果然配不上,罢了。”起身就要走。
沈泊言慌忙拦住他:“恕在下愚钝,恳请殿下明示。”
予翀笑起来:“还要我如何说明白。我只能对柳二小姐说,她认错了人了。”
沈泊言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一眼:“在下岂敢辜负柳二小姐。自打去岁元夜幸瞻小姐一面后,若有二心,天诛地灭。只是……只是在下身无长技,只得小小前程,实在自惭自愧,万不敢胡思乱想,辱没了小姐。”
“这次你虑得有理。”予翀说着转回身坐下,“婚姻大事,岂可草率,总要父母都满意才好。不知你见过我的岳丈柳老先生没有?”
沈泊言答:“在下未曾有幸拜会过柳太史。”
“柳老先生对女婿可是非常挑剔。”
“我看得出来。”沈泊言勉强笑一笑,看一眼予翀,嘴角很快耷拉下来,那浅浅一点讥讽化作了深深的沮丧。
“你把柳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