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也是大有裨益的事。她见过大皇子魏勖几回,看他是个十分聪敏知礼的孩子,年龄又正好比柳升略小,比柳岸略大。说来也巧,她第一次见魏勖,便恰是想起了两个侄子,心道这几个小儿郎或许能玩到一处,谁知这便得着这么个机会。
柳乐不觉心内动念,又想:虽说父亲教得很好,多求名师总不是坏事,况且父亲只能教文,习武全凭兄弟俩自己瞎比划。搬家后原说要请武艺师父的,一时还没请到,若去宫里,自然是有最好的师父教了。
这时候,她心里是要答应下来,嘴上还有几分踌躇,问:“现在伴读的是谁人家的,柳升和柳图去合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是谁家的也比不过他们俩。一边是我的侄儿,一边是你的侄儿,一处读书玩耍,再适合不过。这还是看魏勖甚好,不然我还不肯要他两个去呢。等我去对皇帝说,绝无不成。正好让皇兄也瞧瞧岳丈大人教的学生,柳太史可不是白叫的。”
“那等过几日我去问问柳升他们。”
“对。”予翀点头,“自然要他们自己答应才行,他们要是拿不准,我先带他们进宫里去看看。对了,你怎么不请他们来王府玩?”
柳乐惊讶地看着予翀:“请他们来?他们还小呢,只会淘气。”
“怎么淘气了?”予翀眼里带笑道,“就请了来,你嫌淘气,我陪他们玩。”
“你喜欢他们两个?”
“当然,他们也喜欢我,不信你问问去。”
柳乐一想果然是,柳升柳图两个虽然见予翀次数不多,可是见了面就缠在他身边,一点儿也不拘谨害怕。
“我就问问去。”柳乐直想笑,又尽力不露出来,心里说:我全家人都喜欢你也不算,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予翀仿佛看出来了,说:“你可别以为我是借这个给你赔不是。虽然我确实要给你赔不是。”他拉住柳乐两只胳膊,在他眉梢飞扬的微笑不见了,他微微垂着眼睛,“先前,你看我太无礼太气人,但那不是……那个时候,我不是我。直到你来,我才好像又……不必说我了,”他忽地抬起眼,注视着柳乐,“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他的眼睛怎么那么像……柳乐吃了一惊,马上感到不自在,使劲一甩胳膊:“行了,不用说了。”
予翀又把她拉进怀里,一只手臂搂着她的脖颈,把她的脸颊紧紧按在他胸前。就在柳乐以为他不打算出门了时,他才松开她,笑一笑,走掉了。
柳乐轻轻在窗前坐下,摸了摸脸颊上还热乎乎、痒痒的地方。她记起母亲有个习惯:平日里,隔三岔五地,她会将某些事记录在纸上到底是什么事她从不让任何人知道,逢到年末,她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把那几页纸拿出来翻阅一遍,以作“回顾”。柳乐自己从没这个习惯,可现在,她面前好像也有一沓纸,这一年的许多事主要是和予翀结识、相处的事,忽地都涌了出来。
一个半月,大概是不够摸透一个人,与他成亲一个半月,她一点儿都没有摸透予翀。
未嫁之先,她便对他有了成见,嫁来初时,他说话、行事也都那样恶劣。究竟是从何时起,她觉得他其实算是个挺好的人?
这个“好”的意思是说,在她眼中,他越来越不像一位“殿下”,越来越像一个无需用头衔与人区分的男子;想起他时,她脑中蹦出的词也不再是“王爷”,而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予翀”。
现在,他越来越多地显露出温柔,虽说有时也故意来呕她,说些让人又恨又恼的话,不过可以看出,他不是怀着恶意,倒更像是顽童入了学堂,学了规矩,但偶尔还“劣性复发”,证明自己没那么轻易被人管束住。那么,他之前是为了好玩戏弄她?肯定不是。柳乐回想起原先他冰冷的眼神和无所顾忌的言语,甚至心头还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