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有不公道处,我想,黄大人或许……”
谢音徵一边听,一边思索,突然间脸色一变,打断道:“你觉得其中有冤情,要向黄……要向家夫申诉?”
柳乐说:“案件未结,我也不好说有没有冤,只是怕等到判出结果再申诉就太晚了,况我们不懂官府行事规则,现在全无一个头绪,我想黄大人在都察院,或许知道此案,因此冒昧来求告。”
谢音徵黯然摇了摇头:“家夫的公事从不向我说,他也不愿我过问,这件案子在都察院是不是分给他管我都不清楚。其实我在家里,并说不上话,不过即使我去,或者任何人请求他,恐怕都没用。家夫眼里是不认得人的,他只按自己的想法做事。”
她说着,看见柳乐神情,忙又道:“我试一试,我先问问他,要他知晓此事。若是在别人那儿办,请他和人家说一句,若就在他手上,他是会秉公处理的,要他多多留心一下总不为错。我想这样多少也有些用吧。”
柳乐本已失望,听见这话却是意外之想,感激万分地说:“只要黄大人从旁问一句,他们知道,必不敢乱做手脚,这便是帮了大忙了。”
“你先别太你先别太着急,等家夫回来,我看他心绪好时对他讲。不过,万一他不听,还得另想个办法……”谢音徵凝眸沉思,忽地站起身,眼睛闪闪发亮,“我知道有个人,应该能帮上忙。”她顿了下,颊上现出一团激动的红晕,“你大概不识得他,这样,我这就写一封信,你带去给他。”
话刚说到这里,一位婆子推门进来,嗓音洪亮地说:“夫人怎么来这里了?快回去吧,等下老太太问起来,我没话答。”
柳乐见她有些年纪了,穿戴不凡,心想她必是上回谢音徵说过、也是刚才丫环口里提到的那位封嬷嬷,忙起身。
谢音徵的脸先是变得雪白,跟着一下子涨得通红,“我刚才回过老太太,说我坐得身上乏了,要出来走一走,她也没有不许我,嬷嬷不用这么着急来催。”
“那夫人来下人房间做什么?我陪夫人走走。”婆子伸出手,作势去扶谢音徵。
“封嬷嬷!”谢音徵喊了一句,咬住下嘴唇,“我这里有客人说话,你先出去罢。”
“今天不是会客日子,哪来的客人?怕是来求情的吧。”封嬷嬷斜瞟了柳乐几眼,“真有冤屈自然敢往衙门去投状子,何必来家里说。谁不知夫人心软,不论好歹且都答应下,人家拿住夫人的话,出门只说是老爷的令,搞不好,带累老爷一世的清名。”
柳乐便知刚才的话都被她偷听了去,可也看出这位嬷嬷在黄家地位非同一般,且也不敢拿出银子来买她,何况那一点碎银子,人家未必瞧得上,只得忍下气,笑言道:“嬷嬷别多心,我确实家里有点儿事,与你们夫人抱怨了几句,只是说说闲话的意思,出门后自然一字不敢乱提。我本也不是要今日来的,碰巧走来这边,却忘了日子,就进来了。如若黄大人见怪,还望嬷嬷替我周全,乞大人见谅。”
“我看你像是个爽直人,不是来跟我们夫人装绵羊。”封嬷嬷脸上也推出笑,可是话语并没变得更客气,“自老爷坐上这个位子,上门讨情的太多了,我们老爷是直来直往的人,任什么富人贵人、当路权要,随你天大的分上,来求通融一概无用,老爷只秉公办事。有些人倒好,主意便打到了我们夫人头上。
“先前闹出了一两桩事,惹来好大的麻烦,这才防得森严了,不许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上门。不可不防啊,多少双眼睛盯着老爷呢,你们一场闲话,要被有心人听见,又做了诬蔑老爷的口实,你是不晓得这里头的利害。”
“嬷嬷不要小题大做危言耸听,”谢音徵面露愠色,“这位是我多年的好友了,想念不过,邀她来叙叙话,扯那些没相干的做什么?”
封嬷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