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公子呀。”柳乐并不在意,“爹爹今天请了他?那有什么关系, 家里又不是坐不开,他和爹爹谈他们的,我可以和娘说话嘛。反正沈公子也不是第一次去,难道他成了沈少卿就不一样了,你也太不知道爹爹和沈公子了。”
可禹冲当然很明白爹爹,沈泊言他也熟呀。柳乐不放心地又瞟他一眼,果不出意料,禹冲一本正经卖开了关子:“今日和以往不同,不是因为他高升的缘故。”
“你又弄什么鬼?”柳乐怀疑地看着他。
禹冲终于憋不住笑,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柳乐呀柳乐,原来你这脑袋瓜竟也有转不过弯的时候。”
“到底是何事?”
“未来的贵婿,算不算贵客呢?你今天回去,自然也不妨事,只是怕咱们都在那儿,沈公子会害羞。”
“他要去”柳乐这才明白过来,喊了一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竟一点儿都不知。”
“事情的缘起大概是很久之前了,不必去管它。你高不高兴?”
“我有什么不高兴,这要问妹妹。”
“我想她会高兴,若不然妹妹不会对我说她在一次出门时见过沈公子。”禹冲改了口,并非全因为“元宵”二字令自己悔恨、且又怕柳乐不痛快,只是他想:再等些时候,我们也会有一个最美、最难忘的元夜。
“妹妹直到现在都没有对我吐出一个字,她倒信你。”柳乐撇撇嘴,旋即又笑开了,“我还以为柳词中意哪个,原来是他!”
禹冲带着些内疚地笑了:“说起来,我实在有点过意不去:那时我答应给妹妹帮忙,其实更多是为自己我不知可以信谁,但我想未来的连襟总是可以信的,所以我便找沈公子帮我。不过事情反正是办成了,想必妹妹和妹夫不会怪罪。”
“说起来,这事还多亏了我呢,沈大人得感谢我吧,难道我不算个……”她难为情地把“媒人”二字咽了回去。
“不是多亏你,是全亏你。”禹冲服气地说。
“可沈公子怎么现在才提,他真沉得住气。”柳乐不满地瞅一眼禹冲。每当想起他“不露声色”那么久,虽然心里面一点儿不怪了,可又总是不由自主想再怪一怪他。
“这可不是我教他的。”禹冲连忙摆手。“婚娶毕竟是大事,柳家的姑娘岂是容易求到?自然忐忑了又忐忑,准备了又准备,怎好随随便便冒冒失失就提呢。”
“对,要不是你走运变成了王爷,看你拿什么娶我?”
禹冲笑了:“我的运气可真是非同一般,不只变成了王爷,更重要的是,把我变成了一位才貌仙郎。”
“别不害臊了。”柳乐擂他一下,忽地心中一动,问,“你在牢里对我说那些话,当时可是真心?”
禹冲一时没有回答,然后看着她说:“一半是真心。我愿意你嫁个很好的人,但只能是我。”
“半真半假的话,你为什么要说?”
禹冲笑笑:“有什么为什么,我要不说,你是不是要一直等我?”
“那我可说不上。”柳乐冷笑,又正色道,“不用遮掩,我已经听见丁冒说了,那时是我哥哥找你,劝你那样子骗我。”
“别听丁冒瞎扯。”禹冲赶紧说,“大哥找过我,但我可不是因为大哥劝说的缘故。”
柳乐不理会:“所以你记恨我哥哥?”
“当然没有。”
“他到底怎么说的?”柳乐逼问。
“那时大哥去牢里看我,说你为我牵肠挂肚,在家饭也不吃,觉也不睡,老这么下去不行,要是我一时半会儿出不了监牢,怕你先撑不住。你当时真是这样?”
“你别打岔,我还没问完。所以我哥哥想出那么个办法,要你先骗我,让我对你死了心,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