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瞧爹爹怎么那么喜欢你?”
“真的喜欢我?”禹冲开心地笑了,“先前,我都不敢多和父亲说话,怕他发觉欺骗老师,我实在不敢。”
“那你就敢骗我?”
“这不是没骗过去,被你戳穿了吗。”
“你是不是喜欢骗我,觉得有趣?”
“怎会喜欢骗你?”
“我看你分明乐在其中。”
“那是因为跟你在一起,不管怎样都有趣,我都喜欢。”
“不是说了,正经说话!”柳乐一把推开他。想了一想,她又道,“还是告诉爹爹吧,他一定更高兴。”
“嗯,我是打算要对父母亲说。”
柳乐又想到不痛快的事了,板起脸:“你还告诉过计晨呢。那天在宫殿,你对他说了句什么话,让他听出来了?连对计晨你都肯堂堂正正!我知道,你看着水坝快建好了,你的事业完成了,顺带还好心替我想了个办法,让我不至于丢了命,你就好了无牵挂去领罪了?”
“不是,怎会无牵无挂?”禹冲着急道,“怪我当时太糊涂。我想,你反正要走,不管我做王爷还是不做,不管我活着还是死了,有什么区别,索性就……”
“你那时怎知我就要走呢?”
“将军告诉我的。”
“将军?”柳乐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原来那日晚上是你,你听见我和巧莺说话了?”
“嗯,我听见了。从那时我就怕看见你,怕你对我说要走,这是我最害怕的事。”
柳乐冷笑:“有什么好怕,你不答应不就行了?”
“可是我不想看你难受,而且,怕你真的恨上我。不过”禹冲抬起头,“往后我再不会那样想了,我总是为我们两个一起考虑。你一点儿都不用担心,我这个王爷会做得很安稳。”
顿了顿,他又说:“其实,我还告诉了谢姑娘。那天……我不知该怎么骗她,便说了实话并不完全是实话,我说我不是真王爷,又说,真王爷在临去前,还念着她。”
“不不,你确实应该这样说,谢姐姐听了很高兴。”柳乐急忙道。
难怪谢姐姐说,要她“做个好王妃”。现在,她真正领悟了谢音徵的意思。
“我一定会。”柳乐在心里答应。
禹冲说:“当时,当着谢姑娘,我什么都没想,就是觉得只能那样说,不过,说话时,被黄通听见了。”
“他说出去了?”柳乐真的有些怕了,即便知道黄通等人已被斩了首。
禹冲却轻蔑地笑起来:“受审时,他说出去了,可惜没人信他。因为那天你冲我喊,要我去骗谢姑娘,有不少人可作证,大家便以为那是我安慰谢姑娘的话。况且,黄通也是慌了,自个儿都没想明白,便急着说出来,满是漏洞,怎会可信?不仅无人信他,反而这还成了他与太后合谋害晋王一罪的自证。”
柳乐已经知悉了黄通和方知微的全部罪行:早先,不过是黄遨撺掇几个泼皮破落户递诉讼,专拉扯那些有钱怕事的人家打官司,得了银子与方知微对半分,黄通睁只眼闭只眼,只作不知。后来黄通发觉兄弟十分狡猾,竟能将事情做得没有漏洞,反还叫人家夸赞衙门断案英明,胆子也壮了,授意黄遨去结识达官贵人家的子弟,打探得谁家有你争我夺的麻烦事,便居间替人料理,又趁机捏住人家的短处,慢慢这“生意”越做越大,把持官府、包揽词讼不提,乃至又开始结党营私、卖官鬻爵,谢家几个人亦被拉拢进来,一路作了不少恶。
谋害晋王的事没有对外说,柳乐亦不清楚内情,趁此便问禹冲。
他叹气说:“太后可能怕晋王回来追查我表妹的死因,对燕王不利,等他一回来,便使人告诉他我表妹的死讯,趁他伤心时又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