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嘛要这样说?她越想越觉得怪。他究竟是何意?那些话确实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她一个字也没有听错。她想:我莫非又是在做梦?莫非是疯了?
第99章 你做得好王爷啊
柳乐一睁眼, 立即想起昨夜予翀说的话。
不仅是昨夜说的,自她认识他起,他说的每一句话, 都清晰地回旋在耳旁, 话语中的每一个古怪之处, 都忽然有了新的含意。
夜晚黑蒙蒙的面罩被一把抽走了,清晨的宁静流溢在四周。柳乐感到自己记得一切, 也能看清一切。她已有七八分肯定。
不对!一瞬间, 柳乐又把自己的猜测全部推翻。怎么可能!除非他亲口承认, 这样的事由谁说她都不会信。
柳乐转过头, 望向身旁。予翀已经离开了,她把手放在他空出的位置。床褥带着微微的温意, 仿佛他刚刚还躺在这儿。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的形象、声音、气息,全部是活生生的。
他会承认?
柳乐一骨碌坐起身, 开始穿衣。
这日是十月一日。予翀今日要和皇帝祭拜先祖,这一仪式十分浩大,过后, 还要去京营, 为将士们赐锦袄。就是说, 他一整天都不在王府。
柳乐让侍卫请丁冒同去吃酒, 又要小杏小蝉在书房等着她。
她独自去了书房,小蝉就要去倒茶, 柳乐止住她:“你们两个都进来, 关好门。”
小蝉二人便把书房的门仔细闭好。
柳乐说:“王爷不在府里。其他人我已经吩咐过, 不许任何人过来,现在这里只有咱们三个。”
小蝉和小杏面面相觑, 脸上都露出不安的神色。
“我有事问你们。”柳乐平静地说,“我问你们的话,你们若知道,必须如实答我。我不对任何人说,包括王爷。但若你们不肯答或者撒谎,咱们就在这儿等王爷回来,我立即要他把你们两个撵出去,你们试试求情管不管用。”
她并没有疾声厉色,可是二人都唬得黄了脸,咚地跪地:“王妃宽恕,奴婢不敢隐瞒。”
“不用这样,好好说就行。起来,坐下。”
柳乐也坐下,语气放得更缓,问:“王爷先前不是生了那场病吗,他是哪一日病倒昏迷的?”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蝉慌忙地说:“我们确实不知,我们原是皇宫里做粗扫的,太皇太后遣我们过来的时候,王爷已经……”
“那你们是哪年哪月来的?”
“是戊子年,”两人异口同声。“是……七月吧?”小蝉不确定地看看小杏。
“是七月。我记得来了一个多月,在王府过了中秋。”小杏想了想说。
那年七月,禹冲刚刚到达漠南没多久。柳乐接着问:“那时是什么情形,王爷在哪儿,有几个人伺候他,每日都做什么?”
小杏便说:“王爷躺在前面正房。正房院里共二十人,粗扫、花匠有八个,剩下我们这十二人都是可以进屋的,除了我们,还有太医、管事,其他人不能随意进屋,不许到王爷跟前。
“我们屋里这十二个也各有分工,有专门给王爷擦洗、喂药的那都是伶俐一些的姐姐做。因说我们六人粗手笨脚,干不好别的,就让我们轮流守夜,不光守夜不管白天晚上,王爷身边时刻不得离人。太医每日为他针灸一个时辰,有时自己在旁边看,有时走开,要我们瞧着,为防备王爷随时可能醒来。其实王爷从来都没动过一下,所以到晚上时,我们也偷偷打个盹儿。那天”
“等下再说后头的事。”柳乐在这里打断,“你们整日都不离王爷的院子,也去其它地方不去?”
“除去回屋吃饭睡觉,都在前面守着王爷。管事不许我们在府里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