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不好直问我?晋王爷真的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我也不知道。”柳乐犹豫了一会儿,又很快地说,“不过他记不记得,和我找你问的事无关,你不用有任何顾忌。”
洪氏盯着她看了片刻,慢慢摇了摇头:“这我可不明白了。燕王以为晋王是假装的,所以他带我来京城,为的是试探试探等晋王爷看到我,看他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他认出你了吗?”柳乐问,其实心里知道予翀是认出来了。
红豆却肯定地回答:“他没有。王妃可以放心,晋王爷全都忘了。”这回她眼中去了嘲讽,只余疑惑,“若非晋王爷告诉你,王妃又是如何知道我呢?”
“我是胡乱猜的。”柳乐难堪地红了脸,“因为你给我递信。我想,要不是信任晋王爷,你为何会给我递信?而晋王爷一个字都没对我说过,所以我猜,是和瑶枝姑娘有关。”
洪氏低声驳道:“谁说我信任晋王爷?本来我就不信他,更何况他还忘了事。我也不想给燕王当探子,我有我的打算,比方说,见一见你。”
忽地她又笑了:“燕王妃你也知道不是?胆子还没有猫大,要拉拢她,倒不用费我多大劲,但要她和王爷对着干,我可没处给她借胆儿去。在那边我出不去王府,倒不如来京里。燕王妃胆子小也好,我想法儿把她给吓住,让人怂恿她来求你。因为我听说别怪我嘴直我听说你也没什么家世,可晋王爷倒好像是认真娶了你。
“我想:不管他是不是忘了姑娘,他娶的人必定是和姑娘有点儿像。我看你样貌不如姑娘,那必定有些别的长处,说不定就是胆大、仗义,正好能帮我。”
柳乐脸又红了:“我知道比不过瑶枝姑娘,这些长处我一个都没有,我也不是想要帮你才……我是为了我自己。”她顿了顿,补上一句,“要是你愿意信我,也可以当做我是为了瑶枝姑娘。”
“对,为了姑娘,正好……”洪氏自语。
“你与瑶枝姑娘很好吧。”柳乐问。
洪氏的神情变得柔和了,她向四周转了转脑袋,目光停在远远的一株花上,做梦般看了好一会儿,慢慢开了口:“我姓洪,本名不用提了,在姑娘跟前,我叫红豆。我跟着姑娘时,她还是个小姑娘才刚六、七岁。她问我叫什么,我就告诉她我叫红豆,她喜欢这个名字,因为红豆是小小的、圆圆的,鲜红的颜色。那时姑娘眼盲了没多久,她还记得红色。
“我陪在姑娘身边时候不短,自从姑娘到蒋家,一直只有我。后来姑娘遇到燕王爷,起初王爷大概是瞧我样子太粗蠢,不入眼,要另找人伺候姑娘,姑娘不答应。她看不见,不喜欢陌生人靠近她。所以一直是我和姑娘。她离不开我,我也同样离不开她。”
不知怎的,一滴泪从柳乐眼中落下来,她不敢去擦,怕红豆发觉。
红豆还是向她转过脸,恢复了半带嘲讽的冷淡面容,同时换了一副平板板的语调:“王妃想知道的事,说来话长。王妃若不嫌烦,我就从头讲起。”
柳乐飞快地用手在脸上抹了抹,说:“正要请你如此,别着急。瑶枝姑娘小时候的事,她如何结识了燕王爷,还有……晋王爷,当日到底是如何,请你按先后慢慢说,细细说,从头至尾,原原本本只要你记得起来,哪怕再小的事情都全部告诉我。行吗?”
红豆点点头:“我一件都没忘,全记得清清楚楚,我一直在想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了这么个样。
“我原先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读过几天书,只可惜十岁上没了爹娘,被亲戚霸了家产,卖我去别人家做丫环。先是在一户做生意的人家,他家里儿子好赌,输光了就把全部仆役发卖。当时我十四岁,蒋家拿五两银子把我买回去,要我照顾一个七岁眼盲的小姑娘。
“姑娘那时胆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