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季卿便受了宫刑,这些,殿下同他讲过。
二人都没再说话,各怀心事,一时间气氛沉静。
“对了。”褚缨抹完药,率先开口,“你说的那个案子,我是真不记得了,你与我说说?”
李连清回神过来,握住她双手,温声道:“殿下,这个案子,关乎到他们的性命。”
褚缨当即皱眉,神色认真起来。
“是一个盗墓案,盗的西州开国君主的墓,殿下先前偶尔听到有人要陷害他们,故而想来找出线索,到时好为他们申冤。”
褚缨思索:“唔……嗯……有一丢丢印象,那我们现在查到哪了?”
李连清道:“碎锦庄庄主。那群盗墓贼与碎锦庄庄主有过联系,那庄主可以证明此事为那群盗墓贼所做。”
“那我们现在就去。”褚缨起身。
刚起身又被李连清按下去,她抬眸眨眨眼,“怎么?”
“明日再去吧,今日该休息了。”
褚缨想了想,最终点头。
过后,李连清又去加了一间房,夜晚安抚着褚缨睡下了,便熄灯退出去,进了另一间房。
他点烛,将灯盏放在圆桌上,找出纸墨,认认真真在纸上写下
‘殿下中了忘忧蛊,记忆停留于君主继位之前。’
而后,他笔尖顿住,思索了许久,墨水落在信纸上晕染了一圈又一圈,才再次落笔。
‘请君主安心,此蛊不伤性命,殿下安好。臣会照顾好殿下,保护殿下不暴露身份,将殿下安全带回常宁。’
写完信,他坐在桌前,等墨晾干,便发起了呆。
白日里的种种在脑海中打转,李玉实说的话还在飘荡。
杀了她,吗?
但,怎么可以呢。
那样,殿下该多伤心。
殿下……已经够伤心了,怎么可以再给她制造一次背叛。
不自觉间,李连清的手紧攥成拳,他呼吸发抖。
不知何时,墨已经干了。
他抬手,手却好似有千斤重,连一张纸也拿不起。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响起。
李连清的手瞬间落下去抓住纸上,那张纸被揉成了团。而后他将这团纸张塞到枕头下,快步走去开门。
一开门,他便被抱了个满怀。
褚缨手里本还抱着枕头,将他抱住后,那枕头便隔在了二人中间。
“殿下……怎么了?”李连清抬手捏住她胳膊,但她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睡衣,手也不敢用力。
褚缨抬眸,可怜道:“我不想一个人睡,你说要陪我的,怎么就趁我睡着跑了?”
“我……”
“你陪我,陪我嘛。”
李连清的手不知该到底该往哪放,看着她格外生动的表情,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等不到回答,褚缨有些着急,她一抬眼,看准了地方,便踮脚亲上去。
脸颊上覆上一层柔软。
李连清微怔,眼眸微转,落在了她诧异的眸中,片刻后,诧异当中掺了些水光,褚缨声音微颤:“你,想通了,不拒绝我了?”
李连清:“……”
这种感觉也太奇怪了……
他无法回答,眼神也逃避开来。
但下一刻,褚缨把隔在二人中间的枕头甩开来。
眼见着,她就真的要抱个大满怀。
李连清瞳孔微缩,边后退边抓着她肩膀,把她往后推,直到她退出了门槛,李连清方才松手。
而后“砰”一声,门关上了。
褚缨在外面拍门,“阿卿你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