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持耀君总喜欢带着嫂子和她一起外出游玩,她喜欢在外面的时候,出了宫,兄长就只是兄长,嫂子也只是嫂子。

那时,她入宫没有多久,还略微有些不自在,哪怕是出了宫,也很是拘谨。

嫂子便跟她说:“该享乐时就享乐。人啊,若要开心,就得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我们阿弄小姑娘……要开心还是要责任呢?”

“我要开心!”

那时……嫂子刚怀上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也是最后一个。

嫂子去世那天,她难受了许久,也是那时,她看着伤心欲绝的兄长,方才明白嫂子与她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开心为重,责任什么的……她不过一个小公主,还是个假的,那些关她什么事?

她要开心,她开心了,兄长也就开心了。

该享乐时便享乐

这就是小时候她定下的人生信条。

一直到如今,没变过。

褚缨沐浴完的时候,已经十分清醒,但穿好衣裳走出去时,止期还是端了一碗醒酒汤放在桌上,见她出来,止期道:“李……驸马让人送来的。”

“你改口得真快,都还没大婚呢。”褚缨坐到桌前喝了一口汤,随口问了句:“他人呢?”

止期道:“房间收拾好,下人将他带过去了。”

褚缨点点头,继续喝汤。

止期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欲言又止,皱着眉头开口:“殿下……为何要这样试探他?这样,你也暴露了……”

止期说的是在亭中那些事。

褚缨将醒酒汤喝得只剩了一点,放下碗坐到梳妆镜前,梳着头,毫不在意说:“暴露便暴露了,褚危知不知道我的秘密,我不在乎,他如今的地位,还有什么事是想知道却不能知道的?我只想确认,他……是否真的与褚危沆瀣一气。”

身后,止期的笑声传来,随后手里的梳子被拿走,止期接手给她梳发。

“主子真是一如既往的随心所欲,可是主子,我不明白,既然已经怀疑他与君主有联系,为何还要这样……扰乱他心境。”

“这般便能扰乱心境了,那他真没用。”褚缨笑着调侃道,“他们死后,我已许久没碰酒了,这回的确醉了一些,方才脑子没转过来,恍惚间把他看错了,他还生气。”

止期疑惑:“驸马生气?那他,对你倒还有些别的心思?”

褚缨的手指轻轻绕着发丝,摇头道:“没有心思,他没有,我也没有。”

止期有些不同意,“人心之难测,殿下如何确认?”

“书上说,人在那种时候,说的话,又或者情绪,全都不能当真。”褚缨一本正经,“所以,他定然没有心思,就算有,也是怕这事儿传出去毁坏他自己的名声,你是不知道,他可在意自己的名声了……”

“……”

有时候书也不用全信。

止期很想这么说,但看着主子认真的样子,没忍心。

等着主子絮絮叨叨吐槽完,一个简简单单的发髻也挽好了。止期陪着她一起出门,检查府里装扮得如何,一逛,便逛到了太阳落山。

她们走在喜气洋洋的院内,下人们还在忙活。

褚缨忽而问:“止期,你说,我真的会是南州人吗?”

止期立马收起笑意,神情颇为认真:“无论殿下是什么身份,救命之恩,止期都会以死相报!”

褚缨弯下身,捏了个路边的野花在手中,左右端详,“那你说……君主若知道这件事,他会去查我的身世吗?”

止期后知后觉知晓主子的心思,无奈道:“主子是想利用李公子与君主的关系查身世……可君主就算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