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缨让戾期拿上了祭祀用的那些东西,叫人备了马车,也没问李连清愿意不愿意,拉着他就一起上了马车,李连清自然只能顺从。

坐上了马车,李连清掀帘往外看,见马车正在往城外跑。

他不由得发问:“殿下不是刚回府,怎么又要出去?”

说着,他又看看天色。

回来时天色尚早,才临近午时,但与君主在府里说了有一会儿话,殿下又火急火燎拉着他做驸马,之后还花了好一会儿时间去刻碑上的字,笔画太多,殿下写了好久,他也看了好久。

直到现在,看着应当已是酉时,若天晴还能看到黄昏,可今日落雨,天色阴沉得要命。

李连清微微叹气,放下帘子,“出城一趟,怕是天黑才能回来了。”

褚缨靠在车壁上,不紧不慢道:“天黑便天黑了,你就算不信我的武功,总该听说过我身边这侍从吧?”

李连清无奈点头:“那两位在没入公主府之前,便很有名了。”

听此,褚缨倒是有些意外:“你竟然真知道……”

她望向李连清,倏而一笑。

“看来,李府人脉甚广,上回婚礼请了孤先生假扮你,这竟还知道暗处杀手的事儿。”

李连清一顿,立马闭了嘴,把眼神放在别处去,不再言语。

褚缨也没有步步紧逼,见他不愿多说,便阖眸歇息。

马车缓步行驶,窗外的喧嚣渐渐远去。

车内沉静,李连清只能听到车轱辘滚动与马蹄落地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淅淅沥沥的雨也停了,有一丝光透了进来。

李连清顺着光线抬起头,正巧马车颠了下,他下意识靠过去将褚缨身子扶了扶。

褚缨没睡着。

她睁开眼,抬眸看过去。

马车行驶着,车帘随着风而起,光从外照射进来,撒在她身上,赤色的衣裳被镶上金丝,突如其来的刺目光芒晃得李连清恍惚了一下。

随后,肩头一重。

褚缨靠在了他身上。

他呼吸稍顿,抿起唇,本想给她将滑落的外袍理好,手却捏着她衣衫边沿不敢再动,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衣裳都被捏出了褶皱。

忽然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将他的手握住。

褚缨握上了他的手,默默将他的手掰开来,手指与他的交缠着,最终,硬是与他十指相扣上了,手心紧贴,仿佛脉搏也相连。

李连清没有动作,褚缨便再往那身上靠,脑袋在肩头蹭,蹭了一会,李连清方才伸了手臂,将她揽住,手轻轻放在她手臂安抚说:“天晴了,殿下趁着太阳未落,多休息会儿吧,一会儿便要冷下来了。”

褚缨微微点头,靠在他肩头,阖眸小憩。

李连清低头望着她,阳光温暖洒在身上,将这一天的疲累驱散,他不自觉轻轻笑了笑,试探着把脑袋凑过去,与她相互依偎。

手臂也紧了紧。

他微微垂眸,而后闭上了双眼。

这样的姿势感觉不到任何寒冷,褚缨不自觉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戾期在外敲了敲车壁:“主子,到了。”

褚缨睁开眼,理理衣衫从李连清怀中起身,掀开车帘看了看四周。

一处荒山,一座孤坟,已然落满叶,无人清扫。

褚缨下了马车,拎了祭祀的东西,走到坟前,将外袍脱下交给戾期,然后蹲下将落叶一个一个捡起。

李连清下车时便看到这一幕。

他走过去,犹豫了一下,也蹲下来,与他一起捡起落叶。

坟前的落叶捡完时,戾期那边也把土包上的落叶与杂草清理完了。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