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褚缨站起来,居高临下望着他。

烛火在背后摇曳,她整张脸都在黑暗里,看不清其中情绪,只能看见她抚平衣袖的动作。

“还有,今日我已经答应了你不去找他,你也不许给他赐婚。”

褚危眼眸暗了暗,没说话。

褚缨没管他,见他没继续阻止,便回身出了殿门。

不过虽然不信他的头疾,但为了作戏,在李连清出去游街的那几日,她也一直有空就找太医院的人问问,免得褚危太过怀疑。

李连清回来的时候,褚缨在自己府中安安分分。

“主子,明日见秋宴,会有许多小姐公子来宫中赴宴。”

“还有呢?”褚缨百无聊赖拨弄着盆里的草叶。

“李公子会来。”止期说,“君主暂时还未说赐婚一事,但官位如何定,也未有定论。”

真无趣,褚缨想着,捻下一片叶子,转身靠在了窗框旁,语气懒散:“褚危心思太重,你打探的时候也要再小心些。”

说着,她望向止期,见她脑袋上的小伤口,“桃枝发现你了?”

止期凝眉:“那没有,我装成猫儿蒙混过关了,她也信了。只是信了反应倒是更大,这就一时疏忽,才被石子砸中。”

褚缨点点头,转身朝另一边走去,丢下了手里把玩的绿叶。

止期继续汇报:“桃枝姑娘并没有刻意接近李公子的迹象,看来君主也的确没有其他吩咐。”

“哐当”一声,褚缨合上柜门,将一瓶药丢到止期那儿去,止期熟练接好放入怀里,继而问:“还要继续盯吗?”

褚缨却没有回答,默了会,又靠在窗边摘了一朵花在手中,良久才道:“墓碑该清理了。”

止期眸色微闪,有些心疼自家主子,她说:“前几日才立好的碑,还干净着呢。”

“我们出去买些纸钱,还有些其他的什么,然后给他烧点去吧。”褚缨望着手里的花,话语间,已经将上面的花瓣撕了许多下来。

止期叹了口气:“主子不必亲自去,君主知道的话……”

褚缨一笑,打断:“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一条手臂搁在窗上,手指一松,没剩几片花瓣的花儿掉落在窗外。

“难道我让你盯着桃枝的事,他就不知道吗?”褚缨撑着脸颊,眼眸中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绪,“现在他可最厉害了。”

止期垂下眼眸,没再言语。

主子哪里安分,主子真是最不安分了,从小就不安分。

……

比起前几日状元游街时的人声鼎沸,今日街道是要冷清不少的,茶楼也重归清净,常宁城都恢复到了最平常的日子。

城内商贩们照旧开门,该摆摊的都摆了出来,此刻正是午时,也还算热闹。

卖丧物祭品的店面隐蔽在角落里,门店冷清,老板还在门外晒着太阳打盹。

褚缨走近时,老板听见脚步声,没有拿开面上的扇子,指了指一旁说:“要什么自己拿,价格都标着呢,钱放那边桌台上就好。”

“……”

顿了顿,褚缨抬手捏住扇柄,将扇子拿了起来。

老板“哎嘿”一声,睁开眼,“哪个家伙……”话没说完,在看见面前女子的时候,他立即弹了起来。

眼前这女子穿着红色布衣,不是很华丽的装扮,他倒是不认得,不过旁边这位……

“嗯?”止期朝他眯了眯眼,皱眉,“对我家主子尊敬一点,不然,别怪我鞭下不留人。”

老板瞅了瞅止期腰间的鞭子,又瞅了瞅那边已经在挑东西的褚缨,笑眯眯开始待客,引了褚缨进店。见着她在认真挑选了,老板挪了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