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还未回答什么,便听见褚缨先于自己开了口,她轻嗤道:“青鸾殿下急着当君主,也急着想尝尝当皇帝的滋味,但学术不精,怕掌控不住林家,故而不断打压、软禁,如今身份败露,殿下是怕,被报复吗?”

“你胡、你胡说!”江青鸾的眼神四处看,四周探究的眼神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而最终令她承受不住的,是辜稚愈发冷漠的眼神。

她强撑着憋回眼中的泪,压住声音的颤抖。

“我只是觉得你们这群男人好生威风,我也想当当,我、我不想当公主!我害怕有一天跟娘亲一样死在宫里,什么愿望都没实现就死在宫里,我好害怕……”

江青鸾看向辜稚,“辜稚,你就当我是江封,当我还是你的挚友好不好,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我再改就是了……我不会再固执己见了,我听你们的话!”

辜稚眼中有些动摇。他回来商议战事,可发生此事,他只想快些解决了,好去边境赶走那些烦人的外族。

见此,江青鸾越发理直气壮起来,望向那罪魁祸首之后,眼神亦更加凌冽,绕过在原地站立的辜稚,指着罪魁祸首褚缨的鼻子,道:“你这乱臣贼子休要乱我南州,不管如何,我身上才是正统血脉!还不把他给抓起来!”

是啊,无论如何,她身上流的也是这一脉相承下来的血液。此话令在场的人再一次倒戈,包括余先生都有些犹豫。

余先生拍拍李连清的手,“算了,算了吧,就这样吧。殿下不懂事,我们会多加教导的,你们是好心,亦是为民,我知道,但还是别将事情闹大了。”

林语率先拦住那些听了江青鸾的话要冲上去的人,恨恨看着那颐指气使的假君主,那张他做梦都想撕碎的脸,指过去:“她一冒牌货,凭什么听她的?她现在已经不是君主了,她不配做君主,更配不上这血脉!”

“本性难移,谁知道她不是为了暂时稳固臣心才说出这番话……”

林语话没说完,江青鸾立马反应过来,指着他骂:“叛徒!还不把这个早有异心的叛徒抓起来,都愣着做什么?”

被她抢先一步,林语的话还没重新出口,便被人就近压着跪下了。

他抬眸,望进江青鸾得意洋洋的眼神,有些着急,又看向褚缨。

此时褚缨颈边亦全是刀剑,她没有动作,与林语对视一眼,轻轻摇摇头,皱着眉看向远处,仍是一片空旷,她不由得双拳紧握。

江青鸾已经走到了林语跟前,出声嘲讽:“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不也就这样?你护不住你家中任何一个人!”

“你的兄弟姐妹,我一个个都会送进牢狱,让他们这辈子都出不去,在里面受尽折磨,生不如死,让他们的亲人一生守寡,在这宫中给我端茶倒水……”

说着,她抬脚踩到了林语手臂上,将林语的手臂踩到地上碾压,与话语一般狠厉。

“我本来还愁,你伪装的这么好,我要怎么治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

随着话语,她踩得愈发用力。

“林家就是一群乱窜的鼠,妄图扰乱朝纲,还带着父亲的心腹一起,你们林家如今遭受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林语被踩得皱紧了眉,他痛得脑袋昏沉,但那些话语又听得他心中气愤,于是忍痛出声:“巧舌如簧颜之厚矣!我家中无辜之人皆受你害,总有一天有人来收了你这无耻之徒”

江青鸾面色凶狠,脚底狠狠一踩,“无辜?!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亲自去问问你的好兄长们都做了些什么吧!”

李连清没忍心看这边发生的事,朝褚缨挤了挤眼睛。

褚缨看着他眨眼询问,反应了一会,想来应是在问怎么该来的人还没来,而后褚缨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