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想办法将阿弄放在西州宫中做公主,让她无忧无虑,此生安平,南州宫廷的爪子不会大胆到伸入西州宫殿,阿弄的安全你们尽可放心……」
「……若有机会,我定会将你们带出南州,同时将阿弄归还,也算了却他们遗愿。」
室内静谧,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
褚缨竭力压制指尖的颤抖。
是了……果然。
她的母亲果然是那尊玉像的主人……而她根本不用证明什么,她顶替公主的事情,她家中本就知道。
可林贺出不去南州,甚至,连京城也出不去。
彼时,林贺终止了咳嗽,他抬手擦擦嘴角鲜血,悲泣道:“我愧对他们,愧对所有人……当初我就该据理力争,我不该让她嫁入薛家,不该纵容他们在流放途中逃跑!我早该清楚的,早该清楚的……薛程那个连父母都护不住的孬种,怎么可能护得住她!”
薛家……薛程……
对了,薛家败落,这是个很重要的事情。
褚缨咬牙,强行咽下酸楚,走过去将他扶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继而蹲下道:“我可以帮你。但你总要告诉我,薛家当初是怎么回事,你们又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毕竟,要杀了他们,那便与造反无异。”
林贺低眸,手握成了拳,回了她的话:“薛家是薛程撑起来的,但薛程是个曲意逢迎的懦夫,故而我们看不起他,也不欲与他为伍。那时,穗儿的才女名声名扬南州,君主怕我们由此势大,便设计将穗儿嫁给了当时,他的心腹,薛程。”
“可后来不知为何,君主却是与薛家反目,于是,薛程父母因此而死,穗儿……也与他一起,死在了流放之路。”
话音落,林贺抬手将她手腕抓住,恳求般的眼神看着她,“阁主,在此之前,我听说过一些细碎的传闻 ,得知你也与阿弄相识,所以我才想到要找你……也不知阿弄在西州,过得怎么样,只要她安平,便一切都好,至于这里的事,就让我来……”
说到后面,林贺的话语更似呢喃。
褚缨叹了口气。
她身死之事,褚危倒是藏得比那些毁人名声的艳史好。
褚缨微微垂眸,目光落在自己的飞鱼玉佩上,默然片刻,她倏而抬眼望向林语,道:“你跟我去听雨阁一趟。”
“啊?”林语一愣。
林贺打了他一下:“啊什么啊,阁主既然答应了我们,你便听话!”
“……哦。”
褚缨也没有多解释,与林语一起,将林贺安顿好了,便拉着林语出了林家,当然,不是走的正门,走之前还让林语换下了那千翎阁的衣裳。
听雨阁的据点就在南京城内,他们也都是会武功的人,路上牵了两匹马,赶路很轻松。
纵马行过街道,穿过丛林,最终停下。
“……没走错吗。”
“没有啊。”褚缨嘻嘻一笑,“下马吧。”
林语坐在马上没动,想说什么,但喉头哽住。他望着面前的小茅草屋,好久之后才下马,还被对方说了句“磨磨唧唧”,呆站在原地,任由对方给他把马拴好。
半晌,林语抬脚走动,走到了屋子门前,抬手覆上去
“哐啷!”
“……”
他看着眼前的门直直倒下,灰尘漫天。
而后,眼神顺着往上去,便见一个看起来就非常酷的刀疤姑娘坐在对面,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白面馒头啃。
“怎么了?”褚缨慢慢悠过来。
她看了眼满屋的灰尘,沉默片刻,再透过灰尘看向里面的桃枝。
本一脸警惕的桃枝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神色转变,一口把剩下的馒头塞进嘴里,又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