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听着,李连清忽然问:“你们与她有过纠葛?”
村民道:“小纠纷罢了……”
“那因何说,她是被毁容?”
“大人,我们头一次见她时,她脸上还没有那玩意儿!”
“……”
此话一出,褚缨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回望过去,眼眸相触的一刹那,她见着李连清快步行来,停在她面前。
她没有躲避,任由他观察,探究的眼神恨不得黏在他脸上。
但他的眼,只落在她脸上,似是胎记的那处。
半晌,他抬起手,似是要触碰。
这时她偏头避开了。
“大人这是作何?”褚缨问。
“我……”李连清的手一顿,似是察觉到此举不妥,指尖缩了缩,“我只是……”
褚缨垂眸,哀叹道:“这是我原先当妾时,那家的大夫人给我刺上的,我一向不喜,故而会用妆粉掩盖,只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才不得已……”
她刻意顿住,咬了咬下唇,眼眶含泪,望着他。
“大人这是怀疑我什么?”
李连清赶紧移开双眸,他解释道:“并非怀疑,只是,夫人性情与我一位故人相似,面貌……亦是,故而有些好奇罢了。”
褚缨“哦”了一声,眸中闪过一丝揶揄,问他:“故人?什么故人?”
李连清垂眸没有回答,犹豫片刻,转头看向那些村民,安抚道:“你们的事情我都知晓,如今县令已死,我会暂时留在边城,处理这些事情。”
说完,他才再次看向褚缨。
褚缨先他一步问:“要我同你一起?”
李连清颔首。
褚缨微微挑眉,缓慢走了几步,靠近他。他没有躲避,没有后退,只是定定望着她。
刹那间,剑光扬起一片雪色。
李连清猛的后退,抬手,那突如其来的剑刃便被他用扇柄挡住。
“我不能跟你走。”褚缨道。
李连清蹙眉,扇柄抵着颈边的剑刃挪开,“关于这须弥村的事,是夫人先挑起,夫人知道什么,我自是要多问问,才好调查。”
“我说得很清楚了。”
褚缨收了收剑,回身踱步,深吸口气,将整件事情重复一遍道:“我的恩人,被他们推出去,做了这县令的妾,这便罢了,我恩人该拿的银钱,还要被克扣……这些钱袋,大人也都看到了,我相信大人既为按察使,应当不是愚钝之人。”
音落,她方才转身,看着李连清,继而声音加重。
“他们做了这些事,所以我恨,恨他们须弥村所有人,恨这狗屁县令”再转头,环视那群士兵,“也恨这群自居功高,将人逼成恶鬼的禽兽。”
说完这些,不等人回答,褚缨再次提剑,朝李连清挥去,“若你无法主持公道,那我也恨透了你!”
虽然看似凶狠,但那些攻击其实都收了力道,几道攻击刺下去,皆被他挡住。
褚缨只看见他衣衫蹁跹之间雪花扬起,其间还夹杂着些血色,于是她立即点着脚尖后退,顺便将自己的剑鞘踩起握回手中,几下到了房顶之上,手腕翻转,将手中剑背在身后,似是不欲继续纠缠。
她低眸望着他,歪头一笑:“这里的事情,我相信李大人可以处理得很好,总之,我该做的、想做的,也都已经做了。我该走了。”
李连清往前几步,忙开口:“夫人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褚缨不回答,转身踏着砖瓦就走。几步过去,忽然听见身后也传来踩踏砖瓦的声响。
她皱眉往回望。
霎那,便见那折扇边缘生了刃,朝她脖颈划来。
她一踩砖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