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瑜正在一个书摊前等他,挎包里还有几本新买的书籍。
李连清侧身避过人群,一到他面前就被他拉着吐槽:“那个人到底对你做什么?你不知道,她今日”
“你的手怎么了?”李连清不想再听到那人的事,试图转移话题。
谁知道陆瑜更气愤:“我今日来长乐巷的路上,路过了黄金轩的摊位,那儿本就人多,那长公主还撒钱下来,闹得场面十分混乱!”
没想到还是扯到了她头上。李连清闭了闭眼,叹气:“……所以你这是被误伤的?”
“这就是那个公……那人打的!”陆瑜气得磨牙,袖口都被撸起来,他叉着腰,一路唾沫横飞,声情并茂给他讲着当时的场景,于是,那些话也被李连清完完整整听入耳中。
陆瑜:“……简直是恶劣,这般扰乱公共秩序,若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还让我带话,我怎么可能帮她带!简直……”
“她说她对我一见倾心?”李连清忽然打断他。
陆瑜一愣,懊恼的把话吞回去:“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你别信,我瞎说的。”
李连清思索片刻,在陆瑜松了口气的时候再次开口:“你刚刚问我她对我做了什么?嗯,她亲我了。”
“什”
“她明日还要见我?”李连清又问。
陆瑜回过味来了,拉住他的胳膊,看了他的背,此时已经是件干净衣裳了,“不是……就当这些话真是她让我带给你的,你不会真的要去吧?今日她都把你打成什么样了!”
李连清微微垂眸。
卖东西的小女孩在身边,扯着他另一只胳膊,“哥哥,买一支簪子吧。”
西州没有宵禁,长乐巷永远灯火通明,是许多文人公子喜欢去的地方,在里面玩个彻夜,又或者买上几本书,与几位至交好友一起,寻一处雅致之处相互监督着读书。
褚缨记得,从前,他曾带她来过这里,她痛痛快快玩了彻夜。
也记得,他说他喜欢这里,喜欢大家一起读书讨论的气氛。
于是,她也苦读诗书。
第二次来长乐巷的时候,他送了她一支簪子。
云华宫阁楼错落,华贵非凡,内殿里,褚缨坐在铜镜前,轻轻拿下了头上最后一个发饰。
她将那支镀金的蝴蝶簪拿在手中,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抚摸着上面的每一个纹路。
瞧着上面微微晃动的蝴蝶翅膀,褚缨的眼眸垂下。
如若当时,她能知道送簪的意义就好了。
“殿下,君主来了。”
“就说本宫乏了。”
止期拱手作揖,转身欲离去,脚步声却陡然停止。褚缨暗自深吸口气,手中的发簪放回了盒中。
“姑母。”身后的人不知是何时来的,抬手揉着她的太阳穴,“今日出门怎么不告诉危儿?”
褚缨道:“明日,后日,也都要出去,总之你也会来问的,我便懒得特地通知一遍了。”
“……危儿。”她抬手捏住褚危的手腕,随即站起身来,不经意间将他的手推远,“你也回去早日歇息。”
褚危此时还穿着玄黑色的王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挽在头顶,他比她高上不少,不仰起脑袋根本看不到他的神情,所以褚缨没有抬头,径直走去书桌,吹熄了一个灯盏。
他的声音却就在身后,“听说姑母今日在外面玩得很高兴?”
褚缨道:“是。”旋即转身去下一个灯盏。
她看见褚危就站在下一个灯盏旁,脚步没有停顿,她将灯盏吹熄,房内便又暗了些。
然后她径直与褚危擦着肩头走过去。
凑到第三个灯盏旁时,褚危声音沉沉,再次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