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不完的材料,开不完的会,还有加不完的班让孟楚心神俱疲,掏出手机看着空落落的一片,他忍不住咬牙暗骂陶晚星是个小白眼儿狼。

这么几天也不说主动联系他。

看他怎么回去收拾她。

回香山美墅时,夜很深了。

车子停好,孟楚揉了揉眉心,疲倦地出来。

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人冲了出来,一把摁住他,“说,你把晚星藏到哪里去了?”

孟楚一脚踹出去,这才看清醉醺醺的人居然是江淮。

他拧着眉,“发什么疯病。”

江淮眼眶充血泛红,盯着孟楚,“你把晚星藏哪里去了,你卑鄙!”

他已经好多天都没有见到晚星了。

一定是他把她藏起来就是不想让他再见她。

这个男人用心实在是险恶,卑鄙又恶毒。

孟楚嫌恶地看着满身酒气的男人,“晚星是个人,不是谁的物件,她愿意去哪儿都是她的自由。”

他拨通了保安室的电话,几个保安赶来,一边把江淮往外拖,一边道歉,“对不住,孟先生,是我们的失误。”

某个被说小白眼儿狼的人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老爷子继续住院。

奈何老爷子怎么着都不肯,一定要赶在过年前回家。

还有两天就是除夕。

实在拗不过老人家,只能遂了他的意。

陶晚星想,她住到孟园去,亲自盯着老爷子康复锻炼也行。

除夕这天,孟园的门口已经挂上了传统的大红灯笼,贴了门神,还有老爷子亲自写的对联。

老爷子骂骂咧咧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兔崽子还不回来。”

“晚星,给小二打电话,问他到哪儿了,马上要吃团圆饭了,怎么还不到呢!”

陶晚星笑着应了一声,电话拨过去却无人接听。

再打就变成了通话中。

陶晚星没来由地觉得心慌,又拨了几个过去,直接变成了关机状态。

老爷子见她脸色不大好,“怎么了?打不通?”

陶晚星点点头,“爷爷,您别急,我给高秘打。”

高明是孟楚的心腹,24小时都不能关机的。

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一般都会联系高明。

连高明的电话打不通,陶晚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她走到外面给孟瀚打了电话过去。

“姐夫,我打不通二哥还有高明的电话了。”语气里带着点点慌乱。

孟瀚这会儿正在部队,按照惯例慰问士兵们。

孟瀚眉峰拧了一下,沉声道:“先别着急,我打电话到他们州机关去问问。”

陶晚星从来没有觉得这等待的十几分钟会有如此漫长。

电话响起,吓了她一跳,迫不及待地接通,“姐夫。”

孟瀚沉默了两分钟,“晚星,小二他中午被纪检带走了。”

“什么。”陶晚星没反应过来,“怎么可能?”

“是有人到纪检匿名举报他以权谋私,与掮客有不当往来。”

“不可能。”陶晚星下意识地否认,她住在孟楚那里这么久,连上门送礼的苍蝇都没见着,他谋的什么私。

况且他不差钱,也不差权,根本没有必要因小失大。

“会不会是他的政敌在构陷?”

陶晚星不傻,很容易就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虽然孟楚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起官场上的那些波云诡谲,但是他走到现在的地步,又爬得这么快。

很难说不会得罪人。

而且她就算没和他一起共事,也知道他属于激进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