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得可怕。自动喷淋系统不知何时停止了运转,只剩两人的呼吸声交错。柳如烟盯着楚临渊鞋子尖上沾着的花瓣碎片,突然想起前世在工厂里,那些被淘汰的残次品蝴蝶兰也是这样残缺的花瓣混进泥土,无人问津。

"你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楚临渊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铜钱被他攥进掌心,红线勒出深痕。

柳如烟抬起头,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但在她眼里的楚临渊仿佛问的是:"你看到了什么?"

玻璃穹顶投下的光影在他们之间划出泾渭分明的界限。她转身走向花房出口,白裙掠过满地残花。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她知道必须离开离开这个充满迷幻香气的牢笼,离开那枚会蛊惑人心的铜钱,越远越好。

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楚临渊掀翻了整张茶桌,骨瓷杯碎成齑粉。柳如烟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此刻她竟有些怀念那个阴暗的小房间至少在那里,锁链是看得见的,而不用提防那些藏在温柔背后的诅咒。

"你以为逃得掉?"楚临渊的声音如附骨之疽追上来,"连你自己都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我让你想看到的。"

但柳如烟仍充耳不闻,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远远的,逃离这个恶魔的掌心,逃离他诡异的掌控!

柳如烟的手刚碰到花房铜门,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那个铜钱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眼前,朱砂符文仿佛红得刺目。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最后看到的,是楚临渊袖口沾染的蓝玫瑰汁液像极了前世工厂里,那些被药水催开的畸形花朵渗出的毒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