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陛下这样说话,不是糊涂是什么!”

“就算我好言好语地和陛下说话,您觉得他就会放过我了吗?”

被苏青妤这么一反问,沈怀德愣了好半晌,最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按照他对明帝这些年来的了解,哪怕苏青妤现在和他服软了,他也定会抱着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的心态,来残害这个姑娘的。

可明明,苏青妤从头到尾都没有做过什么错事,也没有危害到他的利益,为什么他就是几次三番容不下她......

沈怀德无奈闭上了眼睛,恍惚间才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的陛下早就不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了。

“安王的毒,你可有办法解开?”

苏青妤盯着空间里的仪器,看着仪器上慢慢出来的数据,头都大了。

“这毒,他们下了十足的分量。要不是我早先给他先注射了特效药,安王现在恐怕早就凉了。”

口中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苏青妤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没有停下。

配药、注射、重新清创、上药......

如果不是怕吓到眼前的小老头,她甚至还想将空间里的那些设备全都搬出来为安王实时监测。

“沈大人,现在就看你的了。”

沈怀德的那一套针法,虽然没有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可是配合药物用在安王的身上,说不准就有意外的惊喜......

沈怀德没有犹豫,小心翼翼地取出银针。

只是正当他抬手准备下针的时候,又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

面对苏青妤的疑问,沈怀德的眼眸中忽然出现了希冀和欣慰的光。

“丫头,你走近一些来看。”

他这一身医术、以及沈家这么多年的传承,不能就这么断送在他的手上。

苏青妤不明所以,依言来到沈怀德身侧,认真听着他的分析。

“这套针法和寻常针法不同之处,最关键的不仅是穴位下针的顺序,还有下针的力度和深浅把握,失之毫厘便会差之千里......”

“针上面,还得事先浸上沈家的绝学药方......”

苏青妤一开始以为,沈怀德是在征询她的意见,怕自己的针会对安王的药效产生负面作用,才让她走近看的。

没想到越是听到后面,就越是觉得不对劲。

“您老这是干什么?要将你们沈家不外传的绝学针法教给我吗?”

沈怀德慈祥一笑:“郡主把那本旷世著作交给老朽,老朽还不曾郑重谢过郡主。这套针法,就当做是给郡主的谢礼吧。”

沈怀德将所有的银针下了穴位后,转身从药箱中取出了两本包裹得极为认真的医书。

他满眼都是不舍和遗憾,却还是毅然决然地将医书放进苏青妤的药箱中。

“郡主给老朽的那本,老朽都已经拜读了,也斗胆做了一些浅显的见解。另外一本......算是老朽这一辈子行医下来的经验吧。”

苏青妤终于听出了不对味:“您是觉得陛下会因为今日的事情怪罪到您身上吗?”

沈怀德这哪里是在分析病情?这分明就是在交代遗言。

可是他脸上的笑意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轻松,叫苏青妤一时也理不清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郡主可能不知道,下官和陛下在年少时算是半个知己。就看在这样的情分上,陛下也不会对下官如何的。”

“那您为何要......”

“下官虽然坐到了太医院院正的位置,可是没能为沈家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便是下官的过错。”

“今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