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也好,昙花一现也罢,如此彰明而完整地拥有一个人的感觉,以往他在中庸身上可体会不到。

乾坤相惜罢了。

只作为一个乾元,他或许是该很喜欢他的。

蛇的记性不好。

往往见过的人、做过的事,化得要比春雪更快,这是他从自己不堪回首的童年里一点点参悟来的,他这样生性凉薄的人,怎么活都没差,糟心事办得太多,还不如一股脑儿全忘了。他要独行,就不需要回忆,更不该缅怀。

可提起周朝云,辛泽却总道记得。

好像日子过得飞快,他回头时已经有些晚了,从前不屑于谈的那些风月,他拉着周朝云也终于说得出口了,那会儿他缠着他,从金风玉露聊到寒雨连江,思及情动之处,周朝云却只回他一句“忘了”了事时,他无心颓靡,只庆幸自己还记着。

好像后来,他时常会在每分每秒都还清晰着的岁月里回想起这一天,隅中的暖风吹不进他怀里,指尖尚有温度,周朝云安分得像只饱足的猫,一切都好,他抱着他,听着鸟鸣声,小肚鸡肠地掰算着他们俩那些不足为人称道的恩怨事,心里翻来覆去念着周朝云的讨厌,一抬头却又被他温驯的模样迷晕了眼。辛泽其实想过,如果这时候周朝云睁了眼睛,他可能会忍不住亲一亲他。

就这一幕,他记了好多年。

他赧于启齿他对周朝云的喜欢,总要在这两个字前加上太多假设与条件,他要周朝云乖一点儿,还要自己更果断,每一次心动都找了千百个拙劣的借口搪塞过去,他将他的特别划作天性、喊着肤浅,又好像忘了自己是一个多么习惯于服从天性的人。

见色起意怎么不算爱呢?

他早该在看到周朝云的第一眼就说爱他的。

可眼下这晌,他分明还逃避着。

他的“喜欢”来得很快,夭折得也快,周朝云没了腺囊,已经无法再被乾元标记了,行房固然能使信香交缠,效用却终归不比前者,就好比他们俩,该散的总是要散的,更何况近些日子里,吃过周朝云身子的乾元又不止他一个……

他突然又开始烦躁起来。

周朝云香得乱七八糟,是个烂货。

他身上信香本来就淡,多掺一个人的份儿都很碍眼,让辛泽不禁有些头疼此番他究竟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果方才没有叫上喑一起,他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安了?

他在妒忌吗?

……他该妒忌吗?

独占坤泽的欲望隐隐作祟,牵动着他难解的私心也一颤一颤地跟着疼,辛泽嘴上不说,胃里酸得都快漏了,他贴着掌下温热的肌肤一寸寸摩挲下去,严正得像在检查一件儿失而复得的私物,周朝云身上浮了薄汗,滑溜溜的道不出手感,摸着倒也还算舒服。辛泽不声不响捣鼓了半天,突然发觉腿上泛潮,他探过手去,周朝云腿间萎靡的软肉被他搓得有些肿了,虽然湿着,却也不像漏了尿的样子。

再往下摸,是周朝云衣摆下湿沉沉的一把水。

他肏穴从不泄在外边儿,还总讲这样才算情趣,清理的差事向来轮不着他做,懂事的宠也早都学会了自己擦净屁股,谁像周朝云这般矫情,不过肏他狠点儿,就要两眼一闭、睡得昏天黑地的……他早先只顾着温存,不想多动周朝云,更不想让喑碰,一来二去耽搁得久了,此刻便从那腔吃人很凶的软穴里淌了一大把浓精出来。

空气中蓦地涌进来好浓重的一股麝香味儿。

辛泽迟了一阵儿才道:“嗐,才喂他几次,这就吃不下了……”

他这会儿倒是不嫌脏了,一面言不由衷地奚落着周朝云的娇气、嗔怪他糟蹋了自己有多贵重的衣裳,一面又闲不住手。他感慨周朝云生了对儿好会勾人的屁股,臀肉又绵,股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