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身上散发的遏制不住的冷寒。
与他对视几秒,她嘴唇微张,颇为惊讶,实在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第一个赶到她身边的竟然是无乐。
“你为什么不反抗?不出声?”他缓缓蹲下身,视线与她齐平,幽深的黑色瞳孔里满是恼意。
她什么时候不反抗了?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反抗好不好?
她说不了话,索性偏开目光,摸出手帕擦了擦身上沾到的血。
无乐看她不搭理自己,一把将她的手攥住,迫使她直视他的双眼,声音压的很低,似乎压制不住怒气一般:“连话都不愿意与我说了?”
我们难道很熟吗?她在心底想。
但瞧他这副模样,不知为何,心里总感觉他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自从上一次与他对赌,她总觉得无乐身上有一股陌生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仿佛他一直在她周围的不远处,阴暗的、无声的注视着她。
现在他这样,好像在担心她?
她将这古怪的念头赶出脑海,瞬间警觉起来,不知道这个大魔头又有什么心思。
避免他乱想发狂顺道把她解决了,她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试着发声给他看,又指指自己脚上的铁链,示意自己没办法逃离。
他这才像明白事情的原委,盯着她看了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的她心里直哆嗦。
“你……”他想问她很多事,很想问问她,是不是对所有人都会以命相护。
裂隙之下,他受到鲛人泪的影响坠入熔浆,以为自己绝无生还的可能,却在最后关头,怀里的符纸将他周身围拢起来。
他一晃神,身形重新回到峭壁边,先前他坠落的熔浆里,一个纸人在熔浆里代替他烧成了灰烬。
他后知后觉地摸向怀里,摸出来几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他身上的符纸。
是那个时候,她从琉璃墙冲出来抱住他的时候塞进他怀里的,可是他那时候的思绪全沉浸在被她发现身份的惶恐中,根本没有注意她悄悄做的事。
灵泉玉做成的符纸可以保护他踏过妖物取到鲛人泪,她把身上所有的符纸都留给他了。如果不是这样,他已经葬身在海底熔浆,无人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