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的身体也不晃了,乖乖的站在楼梯口,等待住持下去后,他再下去。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骨子里那种被支配的,或者说刻在骨子里的尊卑,在醉酒的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曾经想要忽视的,想要忘却的,在这一刻,走马观花般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当然,这也离不开尹婧兮悄悄洒在空气中的一味药粉,能勾起人记忆深处最不愿碰触的东西。

那一刻,就像一个迷路的孩童,找不到回家的路。

安和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嗝……”身子微微一晃,然后这才行礼道,“见过住持。”

他曾听过一个传闻,唯有一人能穿这种墨色的僧袍。

既是地位的象征,也是超脱于俗尘的象征。

他是真正的高人。

是墨银皇朝唯一一个博古通今之人。

到了他的面前,不要耍任何的小心机,在他的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无所遁形。

住持一双犀利的眼神冷冽而深邃,好像能够直接穿透他的灵魂,令人不由自主地心头一震。

“孽畜,人世间的繁华再好,那也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你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了。”

楼梯间是人来人往的地方。

两个同样穿着僧袍的人,自然引起了其他食客的注意,纷纷驻足观望,更何况中间还站着一个尹婧兮,最近皇城的风云人物。

自然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

住持的一番话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

孽畜?

畜生?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难道这是畜生变得?

这高僧难道是战王妃请来为民除害的?

一个个猜想在众人的脑海里盘旋。

尹婧兮冰冷的目光划过安和大师那张略显惊慌的脸上,眼底闪着寒光。

魔法自有魔法来打败!

当他被一道标签钉在柱子上时,她倒要看看他,还能如何掀起风浪。

安和听了住持的话,瞳孔猛的一缩,眼中厉色一闪,这老秃驴是有这道行,还是别人请来对付他的?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探究之意,凉凉的眼神不着痕迹的从尹婧兮的脸上扫过。

“大师说笑了,贫僧只是出来云游,到了贵宝地,小酌了一杯,可不似大师说的!”

孽畜,这两字,他可担不起。

一旦被标注上这两字,他就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他还有计划未实施,他还得和这里的达官贵人打成一片,最好能去到他们的宅邸一趟,这样他才能更大可能的成事。

他眼底的阴狠一闪而逝。

尹婧兮白皙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突然,人群中冲出来一人,他大声厉喝道,“你个骗子,你个骗子,你还我母亲的命来,就是你这个骗子,给我母亲喝了一杯水,我母亲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此人正是陈瑞栋。

当初在右相府一事上,他的母亲受到惊吓,身子一直不太好。

前日,祖母趁着父亲当值,他又不在家,擅自作主的把这个骗子请到了府上。

就是这人用两千两银子卖给母亲一杯水。

母亲喝了后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这人和祖母看出问题了,居然把母亲昏迷一事给掩盖了起来。

要不是父亲今日回府,察觉到祖母的顾左右而言他,在他的逼问下,不得不才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不然他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听闻这话的众人,一片哗然,忍不住纷纷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