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跑的比一个快,仿佛后面有狗撵似的。

府医不解的望着几人快速离开的背影,笑骂了一句,“这帮兔崽子,找老夫疗伤的时候,叫的那叫一个亲热,如今倒跑的比兔子还快,老头子我又不吃人!”

护卫:您老不吃人,但里面有吃人的玩意啊!

府医:……

府医一边说一边拎着药箱往内室走。

烛火摇曳,微光像是一条劈开海浪的小船,划开了黑夜里的浪花,闪烁着点点亮光。

墙壁上的影子随着火焰的舞动而摇曳生姿。

府医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微光下,床上的凸起像是一道鬼魅,他冷不丁打个寒颤,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紧了紧手中的药箱,继续往前走去。

直到走到床边,双眼冷不丁怼上那诡异的尸体,和那已经没有任何水分的面部。

他的眼神里满是恐惧,仿佛受到了强烈的惊吓,整个人瑟瑟发抖,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慌。

他连连后退,“啊……”一声后,身子一软,直直的倒了下去。

暗处的护卫听到这不正常的一声喊叫声,低垂着眸,眼观鼻鼻观心,谁也没有先动弹。

古人尤其忌惮鬼神。

府上刚死了一个陈佳仪,如今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死人,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只有掩耳盗铃般当没看见,希望能逃过一劫。

半空中的尹婧兮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微微上扬,拍了拍白嫩的小手,忍不住伸个懒腰,“啊,真是完美的一天。”

今晚回去多干半碗饭,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抬眸望了眼漆黑的夜空,幽暗的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右相府被烧了的小半个府邸,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她拿出一叠白纸,在巧手下,一个个仿佛真人般的纸片人在她的手中诞生了。

她拿出一支狼毫,蘸上红色的朱砂,在纸片人的眼睛处轻轻一点,纸片人仿佛活过来一般。

她悄然在她们的耳边呢喃了一句。

纸片人一个个的伸展着小胳膊小腿的,灵活一跃,从高处一跃而下,直奔那被燃烧殆尽的小半个府邸。

她们随心所欲的舞动着,小嘴里咿呀咿呀的唱着戏。

整个右相府的上空都盘旋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戏以开腔,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明。

一旦开嗓,不管台下是否有人,都必须唱完。

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凡人不在,鬼神在。

凡人不听,鬼神听。

只要做了坏事,人不知道,鬼神知道。

穆开一直以自己的权势为傲,以为他能只手遮天,手上的人命不知凡几。

他不在乎别人的性命,但他却在乎自己的命。

尹婧兮就是要让他知道,人应该敬畏生命。

人不收,天来收,天不收,那就我来收!

她最后看了眼底下正在唱戏的小纸片人们,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走吧!”

一次性弄死了不好玩,慢慢折磨,让穆开也体会体会,那些被他弄死的人,临死前的那种悲鸣。

星空下的夜晚,月亮独自挂在半空中,周围环绕着点点光斑,仿佛是黑夜的守望者。

一切都沉浸在酣梦中,有人却在静悄悄的孕育着一个不安宁的黎明。

刑部大牢。

这里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

一墙之隔,墙外是自由,墙内是腐朽。

深夜的牢房,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