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雅只觉得头疼欲裂,一睁眼?就看到皇帝暴怒的眼?神?,紧接着她的脖子?就被死死掐住。
“再敢寻死,乌雅氏诛九族!”
“贱妇!凭何你还如此恬不知耻,强迫朕为你守身如玉!你不配!”
“对不起,万岁爷,要不…您再让那位娘娘进来?侍寝,奴才…贱妇…定不会?再吭声。”
“万岁爷这些?年没有贱妇,也过得很好,不是吗?”
“咳咳咳咳…”吴雅捂着嘴角,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天气?转凉,这些?年来?,她像越冬的候鸟,入冬都会?到崖州避寒。
眼?下应该到了十月初,所以她才会?这么?难受,呼吸都仿佛被冰碴子?戳着肺腑。
如果?不保暖,她应该很快又要肺部生出病灶,就是后世的支气?管炎和肺炎。
她的病灶很奇葩,她的肺腑愈发适应不了严寒,甚至开始对冷空气?产生出过激的反应。
眼?下皇帝正下旨全速北上回京,随着一路向北,她会?越来?越难以适应冰天雪地的气?候。
所以这些?年来?,她从不在冬日里?踏足下雪的北方。
“传太医!”皇帝的语气?依旧凉薄。
可太医来?了之后,她却开始抗拒诊脉。
皇帝此时开始前所未有的恐慌,抓住她的手腕迫使?她给太医诊脉。
“不必再诊脉,左不过是红丸留下的后遗症罢了。多穿些?衣衫即可。”
吴雅的语气?很着急。
几个太医开始轮番搭脉,一个个俱是面如死灰。
死脉,而且是油尽灯枯的死脉。
怎么?会?,前几日德贵妃的脉搏虽然不算强健,但?好歹是虚弱之像,怎么?才间隔七八日,忽然变成了油尽灯枯的死脉??
太医们此时战战兢兢,将贵妃的死脉禀报给万岁爷。
“都说了没事,去…去多添几个炭盆来?,拿一床厚实的被子?,让我…让我歇息几日。”
“待到春江水暖之时,就好了。”
“为何会?是死脉!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必须让她活,否则杀无赦!”
砰地一声,皇帝哽咽的狠狠掀翻桌子?。
他?忽然意识到也许她狠心抛夫弃子?,还有别情。
是了,还有九年,她还剩下九年。
这个时间是皇帝这些?年最害怕面对的事情。
他?一直铭记这个让他?崩溃和绝望的死亡时刻。
他?甚至不敢去细想,只要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个时间,就是一阵钻心刺骨生不如死的痛。
“都下去。”
此时皇帝仰头,语气?悲切。
房内只剩下炭盆偶尔发出的哔啵声响。
吴雅裹紧被子?,勉强缓过神?来?。
“待到春日来?临,死脉就没有了。”吴雅看皇帝含泪朝她走来?,她赶忙开口?安慰皇帝。
此时皇帝疾步凑到她面前,取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打开了她双脚的束缚,紧接着将她紧搂在怀里?,泣不成声。
“我想去崖州,我每年冬天都去崖州越冬。”
“别怕,去崖州就好了。”
“好。”
守在门外的梁九功边抹泪,边让楼船转舵,全速前往崖州。
吴雅和皇帝二人一整晚都没有说话,她依偎在皇帝温暖的怀抱里?,很快就沉沉入睡。
第二日苏醒之时,吴雅并没有见到皇帝,兰翠说皇帝亲自到岸上去给她采买日用。
吴雅莞尔,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衫,让兰翠去请和贵妃瓜尔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