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搜,将本县官宦名册取来,包括候补人员,都需画像。”
陈县令战战兢兢的应了声是,转头就?让人去准备相?关人等?的花名册和画像。
名册好准备,可?画像却需现画,好在陈县令身边的得力助手赵师爷擅长丹青,连夜就?开始画像。
每画好一张,贵人身边那皮笑肉不笑的仆从就?将画像取走,入了后头的帐篷里。
直到第二日晌午,赵师爷才满眼?疲惫的画完衙门里九十多个大小官员的画像。
此时赵师爷揉着疲惫的老花眼?,又开始画替补官员的画像,画完之后又想起还有一位入秋要去南边赴任的官员田文镜,又揉着眼?睛开始画他。
他才刚停笔,梁九功就?入内,准备将画像拿去给昨日被抓住的人伢子辨认。
倘若这些画像都不是买走贵妃之人,那么?万岁爷就?要扩大范围,甚至将此地夷为平地,也要找出娘娘来。
此时梁九功凝眉看?着跃然纸上的俊逸男子画像,总觉得在哪见过。
可?她见过之人犹如恒河沙数,即便真的见过,此人也肯定微不足道,只是不值得他记住的小角色,否则他一定会有印象。
……
田家后门,此时吴雅正坐在青顶小轿子里,听着正门处锣鼓喧天的声音,只待前厅里正妻拜了天地,她再?以妾的身份被抬入田家。
妾没有资格三拜,只与夫君对?拜即可?。
透过粉红盖头的间隙,吴雅百感交集揉着粉红的嫁衣袖子。
她百感交集,自己这辈子都在拼命躲避沦落为妾的命运,没想到最终还是成为了旁人妾,甚至对?方?还不是她心爱的男子,真真是造化弄人。
“乌姨娘。”此时轿子外头忽然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想必是喜娘。
“我在。”吴雅应了一句。
外头沉默了片刻,那女子再?次开口道:“一会轿子会抬着你转一圈,你坐稳了。”
“有劳。”吴雅应了一句。
她话音刚落,那小轿子开始晃晃悠悠,抬着她前行,也不知过去多久,吴雅甚至都听不到敲锣打?鼓喜庆的乐声。
她初时还诧异,可?想着也许是这的习俗,于是乖乖坐在小轿子里不敢乱动。
也不知过去多久,轿子终于停下来。
可?吴雅等?候许久,却并?没有见人掀开轿帘子。
这是何意?是田家给妾的下马威?吴雅心中不悦,但却敢怒不敢言。
她耐着性子在轿子里静候,直到轿子里漆黑一片,彻底伸手不见五指。
吴雅彻底坐不住了,该不会要让她今晚住在轿子里,等?明日再?入门给正妻敬茶吧…
她又耐着性子等?了许久,最后终于忍不住一把扯开粉红盖头,掀开了轿帘。
映入眼?帘的是富丽堂皇的陌生宅院,并?非是田家的青砖小院。
此时她的轿子正被放在大堂中间。
吴雅正要喊媒婆,忽而看?到昏暗的堂前站着一道熟悉的欣长身影。
她惊的将帘子迅速放下,捂着嘴角不敢出声。
漆黑的轿子渐渐被外头渐渐通明的烛火映照得一片让人心慌意乱的红。
“滚出来!”
皇帝愤怒的声音刺破耳膜。
吴雅只胆战心惊的抓住袖子,却是寸步难行。
“皇上,就?不能放过我吗?”吴雅忍痛哽咽道。
“我已心有所属,能不能…成全我…求你。”
“我夫君还等?着我回家,我要回家。”
吴雅的语气苍白无力,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皇帝,她甚至连走到他面前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