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之时?,吴三桂被?押解到了幄帐外。
此?时?满身满脸都?是血的吴三桂正被?梁九功派人?轮番逼供,可十八般刑具轮番上阵之后,吴三桂双腿都?被?打断了,仍是宁死不?屈。
眼看吴三桂快断气儿?了,仍是一字不?发,吴雅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端着一碗饭,施施然?来到了正在坐老虎凳的吴三桂身边。
吴雅俯身凑近满脸是血的吴三桂,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一个地名,在吴三桂恐惧的怒视下,吴雅转身退到了一旁。
此?时?梁九功撸起袖子,手里拿着沾满辣椒油的鞭子,不?待他对吴三桂继续用刑,那始终没开口说一个字的乱臣贼子,却忽然?开口要见皇帝,并焦急说要将藏匿的民脂民膏统统献给?皇帝赎罪。
梁九功都?被?狗贼谄媚的态度反转惊呆了,他原来以为狗贼在拖延时?间。
可当万岁爷连夜让一支八旗军开拔入了深山,让另外两支八旗军前往盘龙江上游和昆明城南,五日后源源不?断的金银珠宝大排长龙,被?运出来之后,梁九功彻底目瞪口呆。
这些金银珠宝用牛车和楼船运了几日都?没有运完。
梁九功粗略计算过,单单是第一日运回的财宝,就超过了去年的国库银子。
梁九功愈发好奇乌雅氏到底对吴三桂说了什么,才?会让他甘心献上这些金山银山。
于是他笑呵呵的凑到了乌雅氏身侧:“乌雅氏,那日你到底对吴三桂说了什么?怎么让他如此?听话,你快说说。”
“奴才?只是听说吴三桂的夫人?陈圆圆曾经去过黔南,就胡乱对他说朝廷准备派人?去黔南诛杀陈圆圆,奴才?还?想着若奴才?猜错了,再让梁公公派人?日日不?重样的说地名,总能蒙对一个。”
“吴三桂爱惨了陈圆圆,为了她的安危,定会臣服。”
吴雅其实没有完全说实话,只因她对吴三桂准确的说出了那个藏在深山中的地名:岑巩县马家寨。
吴三桂为了陈圆圆,自然?会妥协,只不?过吴雅也承诺了吴三桂,绝对不?会告知?任何人?陈圆圆藏在深山。
所?以吴三桂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献出财宝。
大清有了这些财宝,因这场旷日持久的三藩之乱而损耗的元气,定能很快弥补回来。
此?时?李德全来请乌雅氏,说万岁爷要召见她。
而幄帐内,吴三桂正面如死灰的求皇帝放过他的家眷。
“皇上,罪臣已?然?将这些年搜罗的民脂民膏尽数归还?,请您放过罪臣的家眷。”
“晚了,你们汉人?有句话叫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朕觉得极有道理。”
吴三桂绝望的匍匐在地上,哽咽祈求道:“可否…求您只放过罪臣的爱妻陈圆圆,可否只放她一人?。”
“不?可能!”皇帝冷冷道。
“皇上,王朝更替本就是稀松平常之事,据罪臣所?知?,皇上也并非握着实权,倘若有一日皇上也如罪臣这般沦为阶下囚,相信您的敌人?也不?会放过皇上的挚爱。”
“那罪臣就先预祝皇上也如罪臣这般…永失所?爱!”
“放肆!!”皇帝忽然?暴怒的拔剑,挥剑砍断逆臣的头颅。
血淋淋的头颅恰好滚落到了踏入幄帐的吴雅脚边。
吴三桂的眼睛还?在死不?瞑目的瞪圆,嘴角还?在翕动,吴雅吓得捂紧了嘴巴。
皇帝正满脸怒容的握紧染血的天子剑,此?时?看到吓得面色煞白的乌雅氏。
原本暴戾恣睢的神情?瞬间柔和几许。
皇帝的脑海里还?在回荡着逆贼的诅咒,这恶毒的诅咒犹如紧箍咒般,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