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前方悬着顾侯府的?牌子。
顾侯府如今只?有顾侯爷与一位老?太太两位主子,老?太太寻常不?出门,马车里的?自然就只?有顾侯爷。
雁莘忙收回视线, 遥遥朝马车屈膝道?礼致谢。
心中暗道?,顾侯府竟与宁王爷也有这?样交情。
再想起那侍从所言,雁莘微微皱了皱眉头。
已无碍,那就是女郎确实出了些事。
好在有姑爷在,应出不?了什么大事,雁莘折身回马车旁将消息说与言瑞,二人又静候半个多时辰,才?终于见?朱虞慕苏出了宁王府。
二人急忙迎上去,雁莘一眼就瞧见?朱虞脖颈上的?细布,另一边,言瑞也发?现了慕苏身上的?伤,几?乎同时担忧道?:
“女郎受伤了。”
“郎君受伤了。”
朱虞慕苏对视一眼,轻声道?:“我无碍,回去再说。”
宁王府书房
茶炉中水沸腾不?知多久,茶香弥漫,宁王靠坐在红木摇椅上,闭眼假寐。
黄昏洒落在窗边,靑褐色劲装的?贴身侍卫黎昼踏着余晖而来,近前禀报:“王爷,慕三郎与少夫人离开了。”
黎昼默默换上新茶,边斟茶边道?:“王爷既担心三郎,方才?何不?请进来说话。”
宁王哼笑:“那小子自来皮糙肉厚,有甚好担心的?,十岁那年从房顶上落下来也不?见?他吭一声。”
微顿后,又道?:“倒是姷安,今日必是吓着了。”
黎昼却不?以为然,道?:“朱二姑娘瞧着柔弱,骨子里却有股韧劲,像极施二爷。”
提及故人,黎昼话音一顿,自知失言,低头噤声。
宁王缓缓睁开眼,眼底浮现不?明情绪。
施家二爷,何止有股韧劲,那曾是一个骄傲至极,明朗无双的?人,也不?知这?两年,可曾磨平他的?傲骨。
“三郎派去的?人可探到什么?”
黎昼知晓宁王所问?何事。
多日前,慕三郎突然派人去打探施家人近况,想来多半是因为少夫人。
“三郎的?人倒是有几?分本事,那边便给了些消息出来。”
黎昼话刚落,外?头有人求见?,黎舟折身出去,回来时脸色不?大好。
“王爷。”
宁王皱眉:“怎么了?”
黎昼将纸条递过去,沉声道?:“施老?将军不?好。”
‘老?将军旧疾发?作,时日无多’
宁王沉色将纸条递回黎舟,黎昼将纸条置于火炉中,待其化为灰烬,才?道?:“老?将军最放心不?下的?怕就是朱二姑娘。”
施家其他人散的?散,走的?走,唯有朱家这?位表姑娘,父母早逝,一人在京,斡旋虎狼中,老?爷子怎会不?挂心。
良久后,宁王揉了揉眉心,意味深长道?:“今日吴家后人偏偏挟持的?是她。”
她又偏偏嫁到了慕家。
“王爷,这?个消息可要漏给慕三郎。”
宁王摇头:“那小子精得很,让他自己查吧。”
今日便已令他生疑,若再露出端倪,难保他不?会察觉到什么。
黎昼低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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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慕家,慕苏屏退下人,让雁莘守着门不?让任何人靠近。
“清棽今日都同你?说了什么?”
慕苏单刀直入问?道?。
她与此案肃与瓜葛,不?可能无缘无故知晓案情细节,她只?在今日接触了清棽。
朱虞自也知瞒不?过他,如实将清棽告知的?和盘托出,她记不?住太多细节,只?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