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朱虞脑袋一阵眩晕,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一直在怀疑父母之死有蹊跷,却?一直没有证据,也?想过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直到这一刻,过往所有的?怀疑都成了真。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如?何得知?”
“当年那场雨很大,但以?怒杨坡地势,还不至滑坡落石堵路。”那人声音越渐的?低沉:“那件案子死的?不止朱家和几十兵卫,还有人被牵连其中,家破人亡。”
朱虞心中一咯噔:“谁?”
她?记得清楚,当年在怒杨坡死的?只有她?的?父母和父亲手?下几十兵卫,不曾再牵连他人。
“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朱虞急声道:“我不惧,请你将真相告知我。”
那人缓缓转过身,朝朱虞靠近几步,只余一张脸遮挡在墙边,但已?能看出此人身形高挑,且是女子装扮。
朱虞心觉怪异,明明是男子的?声音,为何着裙装?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当今世道,一介女郎又能做什么?”
朱虞压下心头疑惑,沉默半晌后,道:“明知父母死因有异,只因是女郎,就要捂住眼睛,心安理得过日子?”
“我做不到。”
“我只要活着一天?,就要寻找真相。”
那人又沉默了。
就在朱虞耐不住性要开口时,才又听他道:“也?罢。”
“我说过了,我知道的?不多,当年落石拦路,有人负责接应粮草,可到时怒杨坡已?是血流成河,偏那人愚钝,明知此事有异,案子被大理寺定为贼寇劫杀,还是放不下,竟暗中查探。”
说到这里,他似嘲讽般的?笑了笑:“他倒也?有些能耐,竟查到落石被人动了手?脚,那所谓的?贼寇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江湖中人,可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员外郎,竟不自量力与上头抗衡,后果可想而知。”
“不过半年,他因失职之罪于午门斩首,他的?妻子,儿女罚为乐籍,好好的?一个家支离破碎。”
“你说,值得吗?”
朱虞动了动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是她?从未听过的?真相,可她?直觉认为,他没有说谎。
他的?语气中充满着悲哀。
“那位员外郎,是你何人?”
话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一阵躁乱。
朱虞初时只一心等着一墙之隔后的?答案,可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清晰。
“杀人了!”
“来人啊,死人了!”
墙后的?人却?半点不显慌乱,还慢条斯理抬手?理了理衣袖,也?是在这时,朱虞看见?了他衣袖上的?血渍。
朱虞登时惊疑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却?是知道她?真正想要问的?是什么,声音淡淡道:“死的?是肃国公府的?金尊玉贵的?小郎君。”
“我杀的?。”
朱虞瞪大眼,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疯了!”
肃国公府的郎君也敢杀。
“你若敢叫,你也?要死。”
朱虞的声音卡在喉咙发不出来了。
“真没用啊,竟才发现?。”
那人叹息了声,突然?道:“他是我的?父亲,曾经户部的?员外郎,吴耕。”
“哦,我忘了,你是大理寺少卿夫人,按理,你现?在应该举报凶手?,我不让你说话,倒是有些为难你了。”
朱虞却?没有再动。
她?已?经打量过了,这段红墙没有过道,他暂时无法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