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从他眼?底看到了悲伤,那是一种?无力又?平静的悲伤。
鬼使神差的,她问:“你可愿意跟我走?”
男子总算抬起头看向朱虞。
跟她走?
他如今成了十恶不赦之人,人人喊打,昔日好友都避之不及,竟还有人说,要他跟她走?
她图什么?
哦,就他这?张脸还算过得去。
他的眼?里刚浮现起嘲讽,就被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击散。
她的眼?神不一样,没有那些令人讨厌恶心的觊觎和窥探,也没有同情怜悯,只?有安静平和。
如此,她说跟他走,那便跟她走吧。
“好。”
文惜看了眼?朱虞,见她点?头便问了价钱,刀疤脸哪敢多要北酆楼的钱,中规中矩的收了银钱,拿出契书同朱虞签了。
刀疤脸解了镣铐将人推到朱虞跟前:“还不赶紧拜见你的主子。”
男子身上有伤,被这?一推便半跪在了朱虞面前,他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对待,麻木的跪下另一条腿,嗓音沙哑:“主子。”
朱虞想伸手将他扶起来,碍于?男女?有别又?收回手,道:“起来吧。”
他站起来有些艰难,言瑞适时伸手扶了一把,他站定后,垂首道了声?谢。
无别的事,朱虞一行人便离开奴隶场。
刚走不久,一身形高挑,戴着面具的人进了奴隶场,刀疤脸一见来人,恭敬行礼:“坊主。”
坊主负手道:“将今晨送来的人带过来。”
刀疤脸闻言一怔,忙道:“可是从京兆狱出来的那位?”
“正?是。”
坊主掏出一袋银钱:“这?个人我要了。”
刀疤脸顿时面露苦色,这?叫什么事儿,早知他方才就再拖一拖了,坊主见他这?般神态,皱眉:“怎么了?”
刀疤脸知道瞒不住,只?能如实道:“坊主,这?个人方才被买走了,不过来人带着北酆楼的玉佩,可要小?的去追回来?”
坊主闻言微愣。
北酆楼的玉佩?
“往哪边去了?”
刀疤脸忙道:“东边。”
“知道了。”
坊主迅速折身离开。
朱虞不愿在此地多呆,一路上毫不停歇,离开了酆市。
出了酆市光明乍现,朱虞稍作适应后,折身看了眼?被带出来的男子,朝言瑞道:“你先?去帮他换身衣裳。”
就这?么带回府,怕是要吓着旁人。
言瑞应下:“是。”
言瑞带着男子离开,朱虞便在马车上等?着,大约两刻钟后,二人回来,马车便行驶回慕家。
途径梧桐街,马车不知何?故突然倾斜,文惜眼?疾手快扶住朱虞,堪堪稳住身形,便听车夫道:“少夫人,车轱辘坏了。”
文惜遂赶紧扶着朱虞下马车。
车夫检查完马车,面露难色:“少夫人,这?一时半会儿恐怕修不好。”
朱虞正?要开口,突听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这?位夫人可需要帮忙呀?”
朱虞温声?抬头,只?见一辆马车不知何?时停在旁边,一位样貌明艳的女?郎从车窗中探出头,笑盈盈望着她。
朱虞这?些年养在深闺,除了必要的宴会外很少出门?,认得的女?郎属实不多,眼?前这?位,她确定她没有见过。
只?还不待她开口,却?见那女?郎好像看见了什么惊呼一声?,然后关上车窗飞快下了马车,走向一旁的言瑞:“你怎么在这??”
言瑞瞥了眼?那‘离奇’坏了的车轱辘,颔首:“小?的护送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