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方才犹如幻听的几个字, 她直视着裴稷, 僵硬开口。
“你方才说什么?”
裴稷放开明?安郡主的手,微微低头:“郡主方才说它又叫地?狱花,裴某倒是不知。”
“不如, 裴某送郡主去地?狱瞧瞧?”
明?安郡主清楚他这话不是玩笑,裴稷向来不开这种玩笑。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惊疑不定?的盯着裴稷:“裴稷,你……”
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裴稷的态度为何突然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就连质问竟都不知从何处下手。
倒是裴稷缓缓道:“从现在开始,我最多可以回答你两个问题。”
明?安郡主怔愣地?盯着他,眼底从不解到疑惑,到震惊,再到愤怒。
“你想杀我?”
虽是在问他,但语气却?是肯定?的,因?为她清楚的看?见?了?裴稷眼底的杀意。
也因?此?,她的语气中隐隐带了?几丝颤意。
不是惧,而是不敢置信。
“这是郡主的第一个问题?”
明?安郡主沉默了?下来。
被拦在府外的侍卫,紧闭的大门...
她明?白了?,今日是一个局,一个专程为她设的局。
不,不对,这个局不该是从今日谋划,而是更早,那是什么时候,是她强迫他与他的未婚妻退婚?还是派人杀了?他的未婚妻,亦或者,是他们第一次遇见?时。
而不管是从何时开始,都说明?眼前这个人这些日子都在与她做戏。
此?时她已经说不上?来是气多还是恨多。
裴稷冷冽的眼神让她的心犹如被冰封刺入,痛的钻心,喉中几番哽咽,最终只化为一句:“为什么?”
裴稷回答的干脆简洁:“报仇。”
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见?一丝情意。
明?安郡主正想开口就听裴稷道:“郡主还有一个问题。”
他这是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同自己说了?。
明?安郡主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但很快就被怒气取代:“我与你何愁何怨?”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明?安郡主一颗心彻底沉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听起来,似乎无?法化解。
但眼下这些都不重?要,她最紧要的是要先活下来。
她迅速折身便走向门口,只是任凭她使劲全身力气,也无?法打开这扇门。
“郡主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为这一天,已筹谋了?十多年,不是万无?一失,怎会?动手。”
明?安郡主猛地?转身看?着裴稷:“十多年……”
“十多年前,我不过几岁,也不记得得罪过你,你要报什么仇?”
裴稷缓步走向明?安郡主,这一刻,他不再是那清冷矜傲的状元郎,他仿佛是从地?狱而来,从尸身血海中而来,他手里明?明?什么也没有,明?安郡主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无?形中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说过,只回答两个问题,不过……”
裴稷停在明?安郡主跟前,道:“让郡主做个明?白鬼,也不是不可。”
“就当,是感谢郡主相助了?。”
明?安心头咯噔一声,感谢她相助……
明?安郡主并非蠢笨之人,相反很是聪明?,不然也可不能?这些年与施明?安斗的不分伯仲,电光火石间?,她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迅速划过:“……母亲!”
他所说的血海深仇,与母亲有关!
“看来郡主已经猜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