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深吸一口气,想打起精神制止他,目光却恰好撞进他直勾勾望向她的眼睛里。

又来了这人做这种事总是要用那种眼神看她。

“不”

带着潮意的温热暖风喷在溪口,小溪霎时间像湖水开闸,淅沥不断。

林雁霎时间被抽干所有气力,仰躺在床上,仿佛溺死的鱼一般。

鱼为什么会被溺死?她怎么知道!这种事情就跟江重雪会一样不可思议。

饮尽溪水,江重雪拾走水上浮花,又将溅出的水涟一并扫拾整齐,才倾身查看她情况。

林雁扭头对上他的脸,看到他水光盈盈的唇,脸一红,脑袋像炸开一般,别过头,像鸵鸟一般将脑袋藏进一旁的被子里。

“你我那个”林雁磕磕绊绊,话不成话,就怎么你你你我我我的说了一通,才勉强找出一个关键词来,“房中术有教这个吗!”

江重雪托着腮,趴在她身边看她露在被子外的白皙后肩,认真道:“补益之术,有教的。‘或以口吮,或以舌抵’为什么你的后颈愈发红胀?”

哇塞你们古代人还好她是文言文白痴,上课听不懂,才免得红脸蹿出二里地。

林雁乱摸到枕头往后砸:“下次你要这样,你提前跟我说,我受不了!”

受不了那么突然,还是蛮喜欢的,真的很

江重雪抱住她,带着轻盈笑意的话在她耳侧响起:“好。”

缠绵的雨到午后才停。

林雁跑出琼玉殿外,叉腰猛吸一口雨后空气,满肺沁凉,神清气爽。

江重雪跟在她后头,抱着一只玉瓶,腰间还别着一把通体银色的小铲子和一只鼓鼓囊囊的袋子。

他平素便爱在皎月峰种一些花花草草,这两个工具是老熟人了。

到了空旷地界,江重雪解开囊袋,将一粒粒浑圆的花种倒在一旁石板上。

有几颗种子下落蹦到地面,江重雪俯身去拾,弯眸看她自告奋勇拿起小铲挖土坑,唇畔浮起浅笑。

种子有十个,她便志得意满地挖了十个,等他来种。岂料他只种了九颗种子便就停下手,拿着她放在一旁的小铲往上盖土、洒玉露。

林雁蹲着向他挪近两步,开口道:“漏了一颗种子。”

江重雪抬睫看她,手上滴下最后一滴玉露,而后捡起那颗种子放在手心,递给了她:“它在此处不好养活,送你了。”

林雁一愣,接过它,问道:“这是什么种子?”

江重雪摇头道:“不知道。前些年的某一日种灵花,次日,灵花边生出一棵陌生植株。”

“突然出现的?”

江重雪颔首,眸光淡淡:“嗯,突然出现的,就在一个不曾注意的瞬间,或许是衔着种子的飞鸟经过,未曾咬好,种子落了下来。”

“所以你就一并养起来了?”

江重雪的笑有些苦涩:“根系紧紧缠在灵花根系上,缠得太乱太深,分不开,便只好一道养了下来。”

他说着,目光有些邈远:“花开的时候,是一圈细碎的白花,花型似蝶,日下植株之影却似摇尾狸奴。可到花凋谢,我都不知晓它叫什么名字。花凋了,便生了果,我将种子留下,未到第二年,它便枯死。再之后,我尝试用结的种子再种一遍,却连生苗都不再见过这是最后一颗。”

“这么稀奇?”林雁对着日光看它,“随便一落地便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之后再怎么种都种不出来,这不对吧?是不是你搞错了,这压根不是种子啊?怎么会长不出来呢?”

他定定地看着林雁,开口道:“是否为花种我怎会不识得?栽不成的缘由无非是那一个它不属于这片土壤。”

林雁眸子一暗,将种子扣在掌心,贴放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