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同他像以前一样同床而眠,然后一不小心蹭到什么,再总之天雷勾动地火,完成生命大和谐。
可方才欲念上头,繁琐的步骤简化为最直接的那一步。
意图既然被人发现,林雁索性破罐子破摔,就着坐在他腿上的那一步将他推倒,而后倾身压上尚在错愕的江重雪,一面继续啃咬他的唇,一面抠他紧紧攥着衣带的手。
江重雪自然不肯,但对自己的力道没概念,怕伤到她,故而不敢对她用力,几个回合下来,他像欲拒还迎一般被她剥下了衣衫。
不过他反应倒是快,趁她抱着那堆笋皮整理的功夫,像鱼一般带着残留的衣物滑进了一旁的被褥中,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实现从笋子变成蚕茧的华丽演变。
林雁这会儿真是上头了,把他衣裳往边儿一撂,开始抽解自己的衣带。
江重雪耳朵红透,抓住被褥捂脸的手用力到青筋鼓起,抖得不能自抑。
窸窸窣窣的衣物轻蹭声停下,传来女子可怜兮兮的颤声:“好冷啊师尊,放我进去好不好?”
几乎同时,他感觉自己抓得紧紧的被子被人轻轻拨了拨,像是小猫挠一般。
“穿好衣裳。”声音发颤,颤到一时没有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声音。
向来游刃有余的江重雪何曾有过这般溃不成军的时候?
他藏在自己最后的一道屏障里,头一次用这种乌龟战术,想要等到敌军败退。可他这回遇见的对手却不是识时务的军事家,而是一头要填饱肚子的狼。
还是一个很懂战术的狼,披上毛茸茸的幼兽伪装,不停地扮可怜,求他怜惜。
“师尊,好冷你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这么躺着了,窗子也没关,冷死我罢!”
他看不见,其实她也不是很游刃有余,虽是自己把自己剥干净了,但还是难掩羞赧,抱紧自己,一边抱一边哀嚎。
就这么等到他微微张开一侧被边,试图窥探什么,林雁立刻出手往里摸,揪住被子里他的寝衣角,用力扯开。
江重雪终于受不住了,他从被褥里翻坐出来,抱起被子裹上她的身子,而后强硬地隔着被子抱住她,将她抱得紧紧的,开口时,声音喑哑:“不可以,我们还没有成亲。你说过,要成亲才可以。”
林雁动不了手,在他的怀抱中扭头,轻轻啄他的脸:“可是,我忍不了了。”
“胡说。”
“没有胡说,”林雁亲他的嘴角,“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你不肯说,一定事关你的安危,你明白若我知晓必不可能放手,所以咬紧牙关不肯作答。但是我、我”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满脸泪,声音也一卡一卡,思绪混乱,组织不了齐整的话,只能把头埋在被子里哭泣。
见她哭了,江重雪愣怔,隔着被子轻抚她,低低道:“不说了,好好歇息。”
“为什么不肯呢?”林雁仰起头,“是觉得你回不来,不肯误了我,是不是?”
江重雪抿唇,眸光好似被石子丢乱的水上月影,碎得彻底。
“那我跟你说,我这一生,除了你,再也容不下旁人了,你当如何?”
“人生还长。”
“不长的,”林雁追着他的唇咬,胡乱说道,“不长的就那么短短的几十年,学着做人耗去几年,学习技能又耗去几年,为了活下去更是要耗尽剩下的年岁,去爱人的时间有多长?爱上一个人也很不容易了,万万人里,花时间相处,花时间钟情,若是同你不清不楚地断了,我还要再花更多的时间去学着放下,可能一辈子都放不下。
“你说那种回答不像我,说不希望为了你而改变,可我只是想通了。我不想用未来没有定数的事,去牺牲我眼下的欢愉与欣喜,这不是妥协不是退让,是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