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故意的,”他柔柔笑着,平静道,“他对你下手,我知道。”
林雁整个人好似被定住一般,愣愣地看他,只有源源不断的眼泪从她眼眶往下坠。
江重雪抚去她的泪,声音很轻,又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你是这世间最好的姑娘,同你相逢,犹似旦暮,但我不贪求。”
林雁听不大懂,满目茫然,江重雪却好像没有让她懂的意思,吻去她的眼泪,轻轻抚着她的脊背。
林雁攀住他的肩膀,哽声问道:“杀了他,我们怎么办?”
“别怕。”江重雪笑得竟有几分孩子气,“如何做,是他们所要想的事,跟我们无关。”
这种话换作任何一个人说,林雁都会觉得对方成竹在胸,可偏偏是江重雪说出来,林雁完全想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无意识地抓紧江重雪肩头,低低道:“此事玄天门必会告知衡云门,估计明日衡云门的仙长就会过来。”
江重雪抚着她的后背,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反倒是他怀里的林雁,急促的语句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仙长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对你的人品绝对能做担保。我听柳道友提起廖云平此人,估计从前没少做过腌臜事”
林雁的眼皮好沉,她强打精神,不知道是在安慰江重雪,还是在安慰她自己:“我们咬死你是为民除害,你一定会没事的,只要等到明天”
她没有了声音。
江重雪抱住在他怀中失去意识昏睡的林雁,小心而虔诚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明天,一切都会结束。”
第176章 爱是他唯一的陪葬品。
消毒水, 一片白茫。奔走的医护人员,隔壁床给她送苹果的小朋友,前来查问情况的警察。
床前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最终重归一片寂静, 只剩小朋友背对着她啃苹果的声音。
林雁怔怔看着手中警察还给她的手机, 拨通用“z”开头放在最底下的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花儿,你醒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或许是带着点高兴情绪的,也或许是林雁的脑补,那人没等到林雁的回答,声音变得有些尴尬:“之前警察打电话来说你被人推水里昏迷, 我还以为是骗子。”
林雁还是没有说话。
刚才电话拨通后, 她就没有说话, 如果那人真当她落水的事是假的,怎么会那么说。
对方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前后逻辑不通, 歉意开口道:“花儿,对不起啊,你知道的,你小妹高考,我这走不开。”
林雁终于开口道:“能借我点钱吗?住院太久, 拖了一些医药费,我的存款不够补。”
电话那头顿了顿,才开口道:“花儿,不是妈妈不想借你,你也知道你小妹今年上大学, 上大学要买新衣服啊、化妆品啊、电脑手机啊什么的,还要备学费生活费, 我这实在是拿不出这个钱来。你爸爸呢?听说你爸爸最近做生意赚了钱。”
“我知道了,谢谢。”林雁赶在哽咽出声前挂掉了电话,把手机扔在被子上,屈膝发愣。
上哪去找“爸爸”,他在爷爷奶奶去世后就把她删了。
同母异父的妹妹上大学费钱,林雁知道,毕竟四年前她在高考完的暑假到处打工,连轴转了两个多月,加上爷爷奶奶跟那个便宜爹要的两千块,才堪堪攒够学费和生活费。
可欠着医院的钱,也是个问题。
好在她平时人缘还不错,她出了事,也有很多好友知道,听她需要钱,能拿的都拿了,东拼西凑把医药费补足,林雁回到了出租屋。
接下来的几个月,她靠给人补课还清了债,又借了助学贷款,成功在九月开学时提着行李迈进了新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