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林雁又出神思索忽略自己,江重雪将头埋在她的颈侧,深深吸气,喑哑道:“今日如何?”
“碰见了凌云。”林雁刚答完,立刻补充道,“现在还不能把她捆了。”
被她戳破意图的江重雪在她颈侧蹭蹭,应道:“好。明日,吾还要去徐府?”
“也行,最好是打听一圈裴以薇在徐府的事。啊!还有,过几日我要同凌云离京一趟”
没等她说完,江重雪立刻道:“吾同你一道。”
“不可以。”林雁摇头,严肃拒绝他,“你在这儿好好待着,和师兄汇合,合计一下该怎么分工探查其他线索。我不会出事的。”
“多久?”
“一两个月吧”林雁目光躲闪。
这下江重雪可不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嘴巴凑近她肩头的缘故,听起来声音闷得厉害:“吾瞧不见你,不甚欢喜。”
林雁抱住他的头,两手的拇指、食指、中指聚在一起,捏捏他的脸肉,熟练哄道:“这么久看不见你,我也很不开心。但这不是为了解决此处困境吗?我们早些解决,早些回空碧山。”
江重雪不说话,她当哄好了,把他抱住,伸手抚了抚他背后的长发,却听他突然道:“你同母亲一样。”
抚着他的手一滞,林雁不解道:“曦和仙尊?”
“每次母亲入世除祟,总要找藉口。在她最后一次藉口为吾买糖人离山之后,她再也没有回来。”
林雁一时哽住,她隐约觉察掌下江重雪的身躯好像在轻颤,但又好像只是他呼吸给她的错觉。
想了想,她继续抚弄的动作,声音又柔了几度:“但是,师尊,你不是说在梦茧里,我不会出事吗?”
“嗯。”
“所以,尽管放心吧!”林雁抬手抚上他的肩头,将他推开几寸,直视他的眼睛,尽自己所能绽开一个甜丝丝的笑,“等出去之后,保准儿日日黏在你身边,去哪儿都要带上你。”
“真的?”
“真的!”林雁抬手,弯眸道,“不信我们拉钩呀!拉过钩就跟结契一般,永不毁诺!”
江重雪落睫在她伸出的小指上,没有抬手搭上,安静的目光看得她毛毛的。
良久,他才道:“母亲也很喜欢同吾拉钩。”
原则上,林雁本该说“哦是吗,那曦和仙尊应该很重诺吧?”
但她心底没来由一阵虚,不敢问。
果然,江重雪幽幽开口道:“譬如答应为吾买糖人,会拉钩。”
这种例子被他举出来,有点奇怪。
林雁决定先不动兵。
江重雪自己补充道:“但那些糖人总会被她在路上吃掉。”
啊啊啊
林雁真服了曦和仙尊了!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前有带孩子出门训练,吃条鱼就把孩子忘在深山老林里面;后有答应给孩子带糖人,结果路上忍不住给嗦干净。
虽然说有了孩子也得爱自我,但这是不是也太自我了?江重雪要能上网,都该在小番薯上发“原生家庭是一生的潮湿”了!
林雁这儿狂冒冷汗,江重雪却勾上了她的小指,笨拙地仿着记忆中母亲的动作前后拉扯,而后道:“吾相信你。”
简直是被骗八百次依然相信爱!
他勾完就要松手,林雁反手缠上他,又扯了两下,坚笃道:“这是我对你做出的承诺,我不会背弃的!”
她说真的!
终于把江重雪哄顺了的林雁在几日后背着小包袱踏上了北上路。
两人结伴而行七日,这七日脚程很快,马都是直接在驿站换新的,没有一日歇息,在第八天进到一处满是狂沙的地界。
凌云系好马,寻了个客栈,带林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