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出这一点的林雁和杨鸿梦彼此对视一眼,愈发觉得郎嘉玉更像凶手了。

两人往打听出来的他的老家走去。

自他与兰小姐搭上线,受了兰府的接济,郎家老两口就回老家了。她们此行,想去他的老家看看。

御剑而行的路上,两人开始讨论起案件来。

“难道动机真是他发觉被骗,认为受辱,所以杀了带给他羞辱的兰小姐?”杨鸿梦心觉这动机有些奇怪,不太确定地开口道。

“显然不至于此,”林雁摇头叹道,“他再轴,本质也都是正常人。一个正常人在发现自己倾慕的笔友是假的后,怎么说也应该找到真的笔友再续前缘,而不是杀掉假笔友况且他承假笔友不少恩,他一个读圣贤书的,轴也该轴在坚决不能恩将仇报才对。”

“是啊,莫非真笔友是男子,所以他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杨鸿梦脑洞大开,问道。

“你是说兰小姐找了个男人帮自己写送给另一个男人的情信,两人还有来有往地让郎嘉玉无法自拔陷进去吗?”林雁艰涩道。

“昂,”杨鸿梦点头道,“男子之间,这种事很多嘛。我的一位堂兄,就是和自己的书童”

林雁支起耳朵:“详细说说?家里人怎么看?”

“叔父当然不愿意,差点把书童打死,堂兄去求,叔父要他和门当户对的小姐成婚,将此事遮掩过去。本来我想帮堂兄把那书童送走,然后再告知那位小姐实情,让她退婚。结果堂兄也是个性子倔的,月黑风高夜翻墙同那书童私奔了。”

“嚯哇”林雁听得津津有味,只恨手里没有一把瓜子磕着吃。

“可惜这不是什么话本上的终成眷属,娇生惯养的堂兄出去没多久就花光了带的银子,又过不了苦日子,丢下书童回来了。书童的身契在我们家,他找不到正经活儿干,因为‘诱拐少爷’的罪名,深知杨府容不下他,便沦落花柳巷做了暗倌,受了不少折磨。后来堂兄成婚当日,他从人群中跑出来,一头碰死在新娘的轿子上了。”

说完这事,杨鸿梦轻轻叹了口气,惆怅道:“还是堂兄太不成熟,若出逃那日把书童的身契带上,也不至于到如此结局。不知道他是把未来想得太简单太美好、从而忘掉了书童的身份,还是只想着自己的感情、懒得去管其他的事总之这一切就草草地开场,草草地结束了。很现实的一件事奴仆的命运,从生到死,都握在主子的手里。”

这一说,林雁也有点感慨:“我想起最开始找我们的兰管家了。他那位死在婚房的女儿兰妙,也不知道是心甘情愿为了小姐做替嫁的新娘,还是主子的命运无法抵抗,最后把自己的命给搭了进去。”

“不过话说回来,”杨鸿梦道,“兰大小姐逃婚,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可还会回来。兰小姐的事,她这个做姐姐的应当也会知晓一二。”

“姐妹们住得近,应该”林雁脑中一根弦微动,若有所思道,“当初,兰管家是说自己的女儿跟兰府的小姐一同长大,对吧?”

“嗯,”杨鸿梦点头道,“还是兰大小姐的贴身婢女。”

“那府中小姐学书的时候,贴身婢女会不会跟着学呀?”林雁问道。

“看各家如何安排吧?善待奴仆的门户会让贴身婢女跟着一块学,也好和小姐有个照应,但有些门户觉得身份有别,是以不会让奴仆学自己的身份不该学的东西。”

林雁追问道:“那以你所见,兰府是什么样的人家?”

“接触得少看不出来,但见兰管家忠心耿耿,应该没被亏待过。你是想问,兰妙会不会跟着小姐们学书?”杨鸿梦眼睛一亮,“你怀疑兰小姐的代笔、真正与郎嘉玉有情谊的是兰妙?”

林雁点点头,此时恰好到了目的地,她轻巧从剑上跳下,收剑入鞘,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