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峰顶,林雁寻了个石头坐下,捶捶酸痛的腿,然后摸出从膳堂领的一个馒头,咬了几口补充体力。
也不知道这半天内储堂有没有把她的床给安置好,她到了峰顶高低也得躺会儿才能下午去和杨鸿梦汇合逛逛衡云门。
一想到时间有点赶,林雁咬着馒头起了身,挪动灌了铅的腿继续往前走。
琼玉殿的全貌随着她的前行一点一点展现在她的眼前,不过比起扑进房里躺床上,她的注意力明显被殿外席地坐在雪上的白衣人所吸引走。
江重雪一身雪衣廖然,淡粉指尖轻点身前空地,那儿霎时长出来一些泛着莹蓝色的小幼苗。待小幼苗稳稳立好,他又从一侧执起一只通透的玉瓶,倒了几滴液体在幼苗扎根的土上。
漫天雪色下,人与景构成淡描的水墨画。
林雁嘴里还叼着馒头,忍不住放慢脚步,生怕打扰这份静谧。
可她这里刚静下来,江重雪却抬起头,淡漠眼瞳看向林雁。
林雁仿着昨日柏珑见礼的姿势向江重雪遥遥一拜,他仿若未闻,兀自起身。
对他的漠视林雁早就习惯,原想等着他进去后再进殿,却不防他路过她时突然止步,而后抬手遥指向方才他种花的地方。
“若想离峰,站去那处。”
林雁不明所以看向那里,恍惚记得那是昨天他画东西的地方。
她回过头,想拿下嘴里的馒头问那里怎么了,可江重雪早就回了殿中,四周唯余呼啸的风声。
林雁心里像小猫挠了一般,痒得不行。人不能被活活好奇死,于是她背着她的小包袱走到了那里。
尝试性探脚,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