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还是没见过？”他眉眼很淡，看不出喜怒，声音沉了几分。

寻湘肩上无端有了一层压力，她闭上眼，猛劲儿点了点头。

“那，他在哪呢？”

“我不知道。”寻湘颤声道。

他蹙蹙眉，有一种孩子气的不满，而后扬起长而翘的眼睫，看向后面的人：“谁知道，他去哪了？本尊有奖赏。”

人群默了默，一个青年连滚带爬地冲出来，开口道：“我！我知道！他在秋萤的家里！”

“秋萤？”这名字对他来说显然太陌生了，他眨眼道，“谁？”

“我们村子一个小农女。”

“噢你们村子的。”他弯起眼，形似月牙，语气缓缓，“秋萤哪位？”

“她、她不在。”

“那阿迟便是同那个秋萤一同出门了，本尊要的是他现在的下落。”他后仰，声音冰凉，“这不是本尊要的答案。”

紧接着，他又因为这个答案莫名愉悦，聊闲天般开口：“秋萤是他现在的主人？”

“对、对”

“让他干了很多活？”

“很、很多。”青年急促道。

他的脑子飞快拼凑起眼前的人物关系，猜想这位魔族头目应该是阿迟的兄长，阿迟流落在外，他来寻，顺带教训欺负他弟弟的人。

想通这些，他谄媚道：“大人，大人您放过我，这村里谁欺负过阿迟我都知道！”

说着，像是表衷心一般，扬手指向人堆里的一个人，开口道：“他，元征，他打过阿迟好几次！刚来的时候就把阿迟揍了一顿，亏得是、是我拦着，阿迟才没被打死呢！”

元征一听，没忍住，喝骂道：“当时打得最卖力的就是你！你这墙头草！”

青年听了“啐”了一口，转头绘声绘色道：“您别听他胡说八道！后来，后来他又寻阿迟做生意的麻烦，趁着没人看见，乔装成阿迟的客人，拿商品当借口把阿迟狠揍了一顿，阿迟吐了好多血，差点就不成了！”

“噢”那人拉长腔调应了一声，问道，“可是他避着人打阿迟，你为什么知道呢？”

青年一哽，张张唇，狡辩道：“我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什么事儿都告诉我。”

“你也参与了。”桃花眼慢条斯理转向别处，“在抵赖前，想好对本尊说谎的代价。”

那人声音弱了弱：“我我这是屈于村长之子的淫威，我是有苦衷的。”

“做的不错。”那人淡声打断道。

“什么？”青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人将手缓缓落到他的头颅上，尾音上扬：“本尊说，打得好。”

说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扑簌簌下落的夜雪中轻轻响动。

“咔嚓。”

寻湘看到身侧青年的死状，尖叫一声，晕了过去。余下的村民更是被吓得叫闹一片，魔物好不容易才镇压下去。

“瞻天，你杀人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瞻天歪歪头，看着一脸嫌色面向自己的人，满不在乎地丢下被他捏得脑浆迸裂的脑袋，淡声道：“也没见你杀人有多好看。”

说罢，他望向那群吓坏了的村民，弯眸道：“还有谁知道阿迟的下落？”

没人出声，空气好像完全僵住了。

秋萤屏息，强迫自己调整好情绪，思考现在该怎么救这些村民。

突然，手肘被人抓住，她受惊回看，用力咬着唇瓣，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而当她看清抓住自己之人的面目时，两道蓄了许久的泪自眼眶中淌出，在凛冽寒风中瞬间变得冰凉。

阿迟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快跟自己走。

秋萤有些犹豫，她搞不清情况，不知道眼前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