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以身涉险。”江重雪吐字道。
“呃但是有师尊在,我能安全许多呀。”林雁干笑道。
“不允。”
“师尊。”
“不允。”
江重雪说罢,便扯着盖头把她往屋里拖。林雁踉踉跄跄跟着走了两步,才想起来可以松开这个该死的盖头,于是她默默松开了手。
江重雪垂眼看向手中坠沉的红缎,扬睫看她,目光透着丝丝缕缕的疑惑:“你想嫁?”
“那倒不是,”林雁正色道,“但是现今最好的法子就是装成新娘嫁过去,瞧瞧那个山神到底是什么来头。”
“山神?”江重雪目光逐渐变得茫然,“下山历练,不必与神明有所牵扯。”
“啊,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同吾说。”
林雁顿时感觉有些骑虎难下。
江重雪突然出现,让村民发现要嫁过去的新娘并非吴翠儿,而今又说不嫁了,这些村民不得闹翻天?
“是在顾虑他们?”江重雪启唇道。
太聪明了,有点不习惯。
“不必管。”江重雪道。
林雁无奈叹了口气:“好罢,师尊,回去我们慢慢说。”
顾吟歌上前道:“我去同村民解释一下。”
也不用顾吟歌说,村民一见林雁准备往回走,刚刚被她反唇相讥而压抑的怒气又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涌泄,有人甚至径直走进院里,非要他们出一个新娘进轿子。
林雁不安抬头看向江重雪,见他淡漠眸光瞥向来人,她正猜度下一步他会做什么,眼前便被蒙上了红影江重雪将手里的盖头盖回了林雁的头上。
紧接着,熟悉的金属出鞘之声在院中响起。
喧嚣的人声瞬间静寂,在场人都大气不敢出。
林雁被盖头遮着视线,对现在发生的事一清二楚,心里绝望地想。
完了,江重雪跟她学坏,会吓凡人了。
“有什么事?”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像空谷降落的碎雪声。
“你们、你们是不打算出人了?”有个大胆的青年咽咽唾沫,颤颤巍巍道。
“没说不出,”顾吟歌道,“再给我们一天,山神大人都没着急你们着什么急?又不是给你们娶亲。”
“若是山神大人降灾于我们”
“降什么灾?”顾吟歌口气嘲弄,“让你们做噩梦还是让你们失心疯?你们瞧好了,他手里的可是真家伙,碰上去可没做噩梦或是癔症那么简单。”
“散了,别在这聚着了,都散了罢。”杨鸿梦唱红脸,“我们方才既想出人上身,便是为解决此事,自始至终都不想为难诸位乡亲。若诸位不依不饶,我们也就不讲什么仁义了。”
场中村民再多不甘,也不敢找那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杀神的茬,闹闹哄哄散开。
林雁默默把盖头拉下来,开口道:“师尊,进来罢。”
躲在屋里的吴翠儿听得外面吵闹,得他们叮嘱不敢走出来,一直在屋里躲着,见到他们一个个回来,刚想问是不是村民发现替嫁之事一定要她来,就见到一行人里多了一个容颜绝艳不似凡人的白衣青年。
林雁对着她介绍:“翠儿姑娘,这是我的师尊,能力很强,他来了,你不用再担心。”
而后转头同江重雪说:“师尊,这是翠儿姑娘,本次事件的苦主。”
将山神娶亲一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交代一通,林雁话尾惴惴不安补充道:“徒儿瞧这山神实质上没做什么坏事,所以”
“为什么是你去?”江重雪转头道,“你的能力不及他们二人一狐。”
林雁:说话可以不那么伤人吗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