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探头看向陌生的顾吟歌,问道:“这位哥哥是丛哥哥新捡进山谷的病患吗?”

“当初同伴寻来有事,我们便出去处理,事毕之后,想起身上尚未痊愈的伤,便回来继续叨扰丛大夫这位是我的阿兄,不放心我们,所以跟了进来。”林雁解释道。

阿唐了然点头,语调欢欣:“今日村头排演,姐姐哥哥们可以过来看看。”

阿唐的娘过来给锅里添菜,插话道:“这孩子第一次做灵童,高兴得碰见人就说。”

“娘!”阿唐红了脸,低声道,“我也只是想让外面来的姐姐哥哥瞧瞧热闹。”

“是是是,你热心肠。”阿唐娘亲笑完,盖上锅盖,在一旁剁熏好的肉。

林雁好奇问道:“排演什么呀?灵童又是什么?”

“先前同姐姐说我们村子在每年祭司忌日的时候,都会大行操办。这个排演便是先行过一遍忌日流程。灵童是站在队伍前方念哀词的人,今年轮到我来做啦。”

“啊,那很厉害啊!什么时候呀?”

“姐姐你在此处用完早膳稍等一会儿,我领你们去。”

林雁点头:“好呀!对了,昨日回来的时候,看见丛大夫在洗一个叫‘招魂草’的东西,丛大夫也参与吗?”

阿唐摇摇头,开口道:“前几年丛大夫都只在人群中,我也不清楚今年他会不会在游行队伍里。之所以招魂草在他那里,只是因为他上山频繁,可以顺手帮我们摘来。”

林雁低喃道:“这样啊不过招魂草这名字,倒很直白呢!”

“不过是寄托生者挂念罢了。”阿唐少年老成地说道。

顾吟歌插话道:“我以前都没听说过这种草,是白义村的特色吗?”

阿唐茫然开口道:“不知道。”

一旁的妇人也道:“是啊,在村子里流传几百年,这么多年祭司的忌日,烧的都是那种草。”

“能把这样的传统一直沿袭下来,也不容易。外面的世道很多习俗都潜移默化地取消了。”林雁感叹道。

说着,她好像才想起来似的,开口道:“对了!我们在外面碰见一个人,他说他也是从白义村出来的,双亲早亡,家里还有个弟弟,要我们给他弟弟带句好。”

“是不是长得高高瘦瘦的?”阿唐问道。

林雁点头比划:“对!有这么高。”

“是小雀哥,他弟弟叫小莺,现今养在村长家,小雀哥还时不时托出村采买的年轻人带点米面粮食回来也不知道今年他会不会回来过年。”

“他以前都回来过年吗?”林雁状若随意地问道。

“去年没回来娘!小雀哥前年回来了吗?”

妇人转头,想了想,开口道:“前年也没回来,大前年是他回来过的最后一个年。”

“我就说外面世道花,年轻人出去了就不乐意回来。”阿唐父亲抱着柴火进来,见到顾吟歌起身要去帮,连忙道,“不用不用,客人你坐着就行。”

他把柴火搬到阿唐腿边,阿唐顺手将柴往灶里添,一边添一边说道:“爹,你从前也很喜欢跟我说外面的,每次回来还会给娘裁漂亮衣裳。”

“那时我也不知道外面世道那么乱呐!你瞅瞅丛大夫,在崖下捡人就没停过,这不就是说外面满是命案吗!”

“但也有像丛哥哥一样良善的人在救人呀!”阿唐杵着木柴,辩驳道,“我日后就要做丛哥哥那样的大夫,救死扶伤,功德无量!”

“诶,几月前你就说要拜丛大夫为师,这师到底拜成了没呀?”阿唐娘亲问道。

阿唐苦恼摇头:“不知道怎么开口明明和丛哥哥已经很熟了,可他总给我一种离得太远碰不着的感觉。”

阿唐父亲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