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雁歪头,“真断了?”

“嗯。”

“哦”

林雁应了一声, 江重雪又不说话了。

眼下的气氛好奇怪, 林雁挠挠头, 好像有些尴尬。

为什么?是因为她说关切他?还是说弄清楚有关他的事对她来说很重要?

难道这些话让一向打直球的江重雪不好意思了!?

哈,好小子,你也有今天。

她正想“善解人意”地给江重雪一个台阶下,却见那人羽睫轻颤,又叫了她一声。

“林雁,吾想起来, 你疑心吾为沈沉舟所化那日, 吾醒前, 应当有人站于床边。出门时吾以为是你,后来种种, 便把此事忘记。”江重雪唇瓣不动,漆黑瞳眸在深夜泛着点点星光。

林雁紧张地抓住他的袖子:“所以那时候果然有人对师尊动了手脚!”

“吾没事。”

“有没有事,明日收网便知道了。”

翌日午后,又是个难得的好天。

虽有凉风穿堂而过,但却不似凛冬疾风那般冷厉, 柔得连枝头细雪都拂不下。

府中能使唤的奴仆,除了太奶奶身边的那些婢女,余下的都被聚集在正厅前。

夏清远一身翠衣清爽,端坐在最前方,漫不经心地品茶, 偶尔抬眼看一会儿立在前面的奴仆们。

不远处传来踏雪声动,人未达, 声先至。

“夏家主,这是在做什么?”杨鸿梦一身红衣如火,走到夏清远身边,寒暄道。

“今日天气好,想把府里彻底清理一遍,也好过个年。”夏清远放下茶盏,温煦道,“姑娘怎到此处?”

“我的两位同伴在收拾东西,准备暂离夏府,我代他们过来同夏家主辞行。”

“可是江仙师和林仙师?”

“他们同家主说过了?”

“那倒不曾,”夏清远抿唇轻笑,“只是总见他们二人结伴而行。”

杨鸿梦也跟着笑:“原是如此话已经带到,那我便先去忙探查魔族的事了。”

“有劳姑娘。”夏清远客气说罢,转过脸,开始安排各个奴仆所要打扫的地方。

多是三四人为一组,清理各处景观,剩下的指到单独的小院,一人一院,也好清理。

到傍晚时依照名册收验,府中奴仆加赏,府外来的结工钱。

午后橙白色日光洒照铺着零星碎雪的石板路,云天一色,高瘦得备显纤弱的人抡着扫帚,显示出不符合体魄的力气,一眨眼的功夫,小院就被扫了个干净。

他挽起袖子,扔开扫帚,蹲下身,伸手去拔院中泥地里枯黄的杂草,韧而深的根抱着泥块离开土壤,被他随手丢在一边,又是一眨眼的功夫,手边杂草便堆起成人大臂长的高度。

他在这干得热火朝天,似乎极为享受当下的劳动。风吹草动,他感觉到周边哪里不对,动作迟缓起来,逐渐凝滞。

手边杂草堆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卷散,无数泛着似金似白光辉的长链从四面八方扯起,牢牢地箍住干瘦的身躯。

四人自院外走入。

青红衣裙的姑娘走在最前,仰着头,志得意满。

“姑娘,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这个打散工的小老百姓。”

林雁打了哈欠,懒声道:“别演了,你觉得没有把握足够的证据,我会直接用锁魔链吗?一次性用品,用一次少一个。”

“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清瘦身形哆哆嗦嗦,似是怕极。

“你知道你在我们面前漏了什么馅吗?”林雁细眉轻挑,“那日你极力演出惧怕我们诛杀你的模样,演得的确不错,好像真是一个不知晓修士不可伤及百姓的无辜平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