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时,便只剩下一张华而不实的空架子,家中银钱越来越少,我却要维持着家族的体面,把大量银钱花在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上,还要分出钱来养外面那些好吃懒做的乞丐做这一切,就只是为维护家族脸面而已。”

夏清远从掌心抬起脸,哽声道:“我已退至末路,你既已猜出事实,何必要刻意羞辱于我?”

“雁雁若是要羞辱你,怎么会故意找借口把你叫进来,把那些奴仆隔在外面?”杨鸿梦出言安抚他的情绪。

“我只是想开诚布公一些,也好方便向家主求一个消息。”林雁叹道,“若是不把咱们两方之间的窗户纸捅开,只怕打听消息时,夏家主会用似是而非的理由来糊弄我们。”

夏清远身姿微微站直了些,哽声道:“你究竟想打听什么?”

“很简单,在央儿生母离世后那段时间招进门的临时奴仆,夏家可有记录他们的详尽信息?”

“没有。”夏清远摇头,怕林雁怀疑他故意敷衍,促声解释道,“因为上门做工的人,许多都是没有户籍的黑工这些工便宜。”

杨鸿梦忧心道:“下回不要这样了,那些不说自己来历的人,许多都是背着案子在身,招入府中祸患太大。”

“姑娘多虑,至少在这个城里,没人敢惹夏家。”

顾吟歌探头道:“万一是亡命之徒呢?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血赚,他们怕什么啊?没有说夏家权势不够的意思。”

夏清远听罢,头颅低垂,眼泪“啪嗒啪嗒”往地面上滴。

林雁小声道:“师兄,放过他吧,他要碎了。”

贵族礼仪教出来的夏清远情绪调整得很快,只掉了几滴眼泪,就再度抬起了头,礼数周全一拜礼,道:“不是夏某不愿帮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没有记录信息,那夏家主如果碰见那人,可会觉得这人曾经见过?”

夏清远思忖片刻,开口道:“每次招入府中的人都会到我这里过一遍,我记性一向不错,若是见过,定会认出。”

林雁舒出长气,同样一礼:“那就麻烦夏家主帮我认一个人了。”

五人从钱库出来,奴仆纷纷围上夏清远,见他眼圈红着,纷纷关切。

夏清远摇头,脸上牵起苍白的笑,说道:“只是头一次见到邪祟,有些心惊,不妨事。”

那些奴仆又闹闹哄哄夸赞他见到邪魔还能如此淡然。